山姥切长义倾身挡在太宰治身前,警惕地盯着童磨。
其实自打靠近这间屋子,山姥切长义就察觉出诡异的气氛,哪怕遮掩得再好,又以莲花的香气覆盖原本的味道,可他还是闻到了房间里挥之不去的血腥味。这是他多年来在尸骸遍野的战场中常常闻到的味道——人类血肉与空气交融的腥甜气息。
作为刀剑的本能,他对于这种气味非常敏感。
山姥切长义没有隐瞒自己的发现,在察觉到危险后第一时间对太宰治全盘托出自己所获知的信息。
哪料这位年轻的审神者不慌不忙地告诉他,现在就算是想逃也已经来不及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裤子都脱了,管对方是人是鬼,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打刀付丧神听了审神者相当不文雅的比喻,紧张不宁的心绪消散了些,无语地跟上前去。
他单纯天真地以为这位审神者与里面的家伙周旋几句就会想办法脱身,毕竟他们如今势单力薄又不知对方深浅,外面又有那么多人类充当人质,难以强攻。
没想到太宰治进去一开口,就把人家假面给撕了。
当然童磨从一开始就没有放过他们的打算就另说了。
唉,有趣的人类被挡住了呢。童磨够着脑袋,也只能看见太宰治的发顶,这才把目光施舍给山姥切长义:“呐,你也不是人类吧!”
山姥切长义绷着脸:“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闻起来一点都不好吃,还有一股铁锈味。”童磨把折扇随意搁置在身下的软垫上,饶有趣味地猜测:“那么你到底是什么呢?非人非鬼,妖精还是付丧神?”
回答他的是山姥切长义的会心一击。
打刀拼尽全力直中要害,童磨人首分离,脑袋在光滑的地板上滚了几圈,滚到山姥切长义的脚边停下。童磨睁开双眼,仍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讥讽道:“哎呀,真厉害啊!要是普通的鬼现在肯定都凉透了。”
话音刚落,坐在软垫上的身体断口处长出丝丝缕缕的血线,与脑袋连接,然后把它拉了回去。不消片刻,伤口已经完全愈合,若不是洒落在地上的鲜血,甚至让人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