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纸醉金迷、醉生梦死,他们夜夜笙歌、穷奢极侈。小混混当街欺凌弱小无人敢言,冠冕堂皇的贵公子与穿着暴露的舞女纠缠在一起旁若无人地呻'吟,人们视若无睹。
这里简是犯罪的天堂,囚徒的乐园。
“三杯威士忌加冰。”太宰治坐在吧台上,对酒保伸出三个指头。他没有礼貌地称呼酒保为先生,在接过酒杯时也没有道谢,因为他知道这里不需要。
三杯琥珀色的液体在水晶杯中摇曳晃荡,倒映这光怪陆离的世界。
山姥切国广盯着面前的酒杯,吞吞吐吐地说:“对不起,主、主人……我不能喝酒。”
“怎么?是过敏,还是?”太宰治举起酒杯,朝口腔里灌了一大口,酒精在脑袋里侵袭肆虐,久违的畅快感,酒的味道大体无差,人却不是熟悉的人了。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山姥切国广小声嗫嚅道:“会醉……”他真的不擅长喝酒,属于一杯就倒的那种类型,若是在本丸里也就罢了,可这里是危机四伏的亚种特异点,他不能置审神者与同伴的安危于不顾。
太宰治没有强求,自顾自地慢慢啜饮起来。这种成人酒吧里没有果汁牛奶之类的饮料也没法给山姥切换,只能委屈打刀看着他们喝了。
“抱、抱歉,让您破费了主人。”山姥切国广迎着酒吧各处毫不掩饰的侵略性目光,把头垂得更低了,他怀念起自己的被单来,如果有它在的话,应该可以遮挡那些讨厌的视线吧?
“你说这个啊!”太宰治看起来有些微醺,“没关系,等会儿会有人来替你喝的。”
“主殿预料到了什么?”三日月宗近抬起酒杯,“敬您。”
酒杯相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冰球在杯中缓慢融化。酒精给太宰治鸢尾色的眼神染上了一层墨,他眯起眼睛,只余一条狭长的黑线,他没有回答三日月宗近的问题,露出倦怠又华丽的笑:“这里人类太多,为了避免麻烦叫我太宰先生吧!”
“遵命,太宰先生。”三日月宗近放下酒杯,一手搭在佩刀上,望着三五个蠢蠢欲动围上来的酒徒,“只是这种地方,光是改变对您的称呼避免不了多少麻烦哦!”
人类犯罪,无非是为了权势美色金钱……
酒精容易让人失去理智,美丽事物无论男女,而无论是付丧神还是太宰治,都有着让人犯罪的美丽。
太宰治伸手,拽过一个靠近过来的男人,把他的脑袋按在大理石面的吧台上,吧台台面如蛛丝般龟裂,一旁的酒杯却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