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既然好不容易来了就等着吧。反正马厩离这里也不远,应该不用等多久。宗三知道我离开会很苦恼的吧?”太宰治找了块还算干燥的田埂坐下,摆明了不达目的不罢休。
而江雪左文字可爱的弟弟小夜左文字呢,根本不理解太刀青年暗示得快要抽筋的眼角,傻乎乎乐滋滋地折了干净光滑的芦苇,为太宰治铺了块干净舒服的草席,又拿着自己的斗笠给太宰治遮阳。
你对你亲哥都没这么殷勤过吧?!
江雪左文字产生了这到底是不是他亲弟的疑问。
没让太宰治久等。不多时,宗三左文字便满载而归,他瘦弱纤细的肩膀上挑着两桶沉甸甸的马粪,眼睛低垂,忧郁倦怠,绮丽的粉红色长发随风飘舞,步步微颤,好像一只将死的蝴蝶。
笼中鸟吗?
江雪左文字向黯然神伤挑着马粪的宗三左文字提醒道:“宗三,主殿来看你了。”
宗三左文字怔了怔,如梦初醒,他抬起头望着和他弟弟一起坐在芦苇编织的草席上的人类,脑海中回忆着一上午与江雪左文字演练了无数次的场景。
他努力挑起嘴角,让自己忧郁的声音变得阳光健气有活力、激情澎湃中二病,“……我叫宗三左文字。您也想要让天下人的象征侍奉您吗……?”
太宰治抽了抽嘴角,一言不发地凝视着颤巍巍朝自己走来的宗三左文字。
那马粪快要泼出来啊喂!
第16章
被蝇虫围绕的马粪桶边缘沾满了粘稠的不明非牛顿液体。
太宰治知道,但凡现在露出一丁点嫌弃的态度,都必然会伤害到宗三左文字脆弱敏感的心灵。
宗三左文字在很努力地向他示好,营造出一个亲近审神者、积极向上的形象,只是他忘了卸去肩上的重担。其实就算是放下粪桶,衣服上沾染的马粪味道一时间还是散不去的。
而且不管怎么说,宗三左文字在臭烘烘的马厩里把马粪扫成一堆,亲手铲到木桶里,再辛苦地、坚韧地把装满马粪的粪桶从远处挑来,也是克服了重重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