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知错了,我坚持写完这次检讨之后管三周不惹事,您看成不?”这是让奒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对一个问题学生来说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就是不出问题。
“我看你这不是知错了,你这是来跟我谈条件了。”老胡压根没有放过让奒的意思。
“老胡!错了错了真错了,”老胡越墨迹让奒越着急,“人都说了不能一口气吃成个胖子,您让我一夜,不,立刻变成个乖学生怎么可能,就算我做出了不惹事的保证,您说您信吗?不管您信不信,反正我自己都不信!”
老胡看着让奒不像说假话,最后还是把人给放了,主要是下节课他有课,不然还能留着让奒再谈会儿,“让奒,检讨书可别忘了,内容可不能比上次少,明天早自习给我,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让奒一心想着回教室,人刚出办公室就没影了。
六中所有的教室门都是木的,毕竟是排名最末的高中,不论是师资还是资金各方面都要比排名靠前的几所高中差点。
木门不比铁门或者其他的结实,尤其是这种已经好几年的木门,稍微用点力都嘎吱嘎吱响,更别说高二三班的门曾经被让奒用力踹了一脚,至今门靠下的部分都有个洞。
这会儿是下课时间,让奒刚到教室门口,教室里面的吵闹声就顺着那个洞飘了出来。
有借作业的,有唠昨天看的电视剧的,还有商量一会放学了吃啥的,跟菜市场似的,吵得很。
让奒有一瞬间的晃神,这种生活伴随了他三年,高中毕业后他再也没听到过这种声音,本以为他已经适应了,没想到如今重新站在这扇门前,他心里居然还有几分近乡情怯。
正在让奒做推门的思想建设时,从他后面传来了个声音,声线沉稳,平铺直叙,没有一点起伏。
“让让。”
要不是让奒从那话里听出了一丝嫌弃,甚至都以为是谁在叫他小名——他那便宜爹就爱这么叫他。
总归是比滚滚要好点,只不过意思归根究底也没啥大区别。
让奒转过头,一个人影推开门,从他旁边走了进去,眼角一点余光都没给他,不对,是压根就没看过他。
这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得的口气,这仿佛别人欠了他几百万的表情,这个让人恨得牙痒痒的背影,让奒死都不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