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见惯场面的谢亭,此时也有点懵,他很想解释,不是他把人做坏的,是林棉自己累坏的,但话几次到嘴边,碍于面子到底没说出口。
林棉睡了一觉迷迷糊糊起来,发觉自己被搂在谢亭怀里,他浑身滚烫,难受得直哼哼,依赖着谢亭这个相对他而言的低温生物,不断地蹭来蹭去,谢亭心里本来就积气,被他这么一动,没好气地说,“谁把你养得这么娇气,动不动就生病,把病气传染给我怎么办?”
明明是想关心林棉,说出口的话却那么不客气。
林棉以为他真的生气了,也许是人一生病,就容易委屈,哼哼唧唧地回嘴,“那我去隔壁房睡。”
他说着真要起身,被谢亭拿脚压住了,谢亭觉得生病里的林棉有点小脾气比平时鲜活太多,就摸摸他的脸,语气稍霁,“说你两句,还生气上了?”
林棉吸吸鼻子,拿滚烫的脸在谢亭掌心里蹭着,他心里酸酸麻麻的,好像充满了气体,他勾着谢亭的小尾指,脑子一热把藏在心里多日的问题问了出来,“你什么时候赶我走啊?”
谢亭正因他的温顺而满意,听见他这句话眉头蹙起来,“谁要赶你走?”
“我们总有一天要分开啊,”林棉睁开烧得水光泛滥的眼,眷恋地看着谢亭,“你会给我一笔分手费吗?”
谢亭以为林棉病得糊涂,开始说胡话了,和林棉在一起的这两年,起先他确实是想着给自己一个期限,什么时候能放下李垣,就结束和林棉的关系,但日渐相处下来,却发觉林棉很合自己心意,因此他从来没有想过何时放走林棉,如今林棉一提,谢亭反而认真思索起来。
他自动把林棉话里重点的分手费忽略,反而认为林棉是舍不得自己,害怕自己赶他走,心里还有点小得意,平时林棉就显示出对他极度的依恋,如果他提出分手,林棉一定会难过得哭鼻子吧,他虽然喜欢在床上把林棉欺负得流眼泪,不代表下了床也会想要看林棉哭泣。
他给自己找了个理由,绅士是不会让情人流泪的,所以含糊地说了句,“没有人让你走,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
谢亭说完,期待地等待林棉的反应,等了好几秒都没听见林棉说话,以为林棉是感动坏了,结果一看,林棉不知道什么时候嘟着嘴已经睡了过去,谢亭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是他第一次对谁说出类似于承诺的话,而接收他承诺的对象却咕噜噜睡着了,谢亭磨着后槽牙,到底念在林棉生病的份上,没有把人摇醒讨个说法。
他重重在林棉的唇上吮吸了下,愤愤然叹息,“小没良心的。”
林棉向来身体健康,这次病倒不过一个晚上就又活蹦乱跳了,但被谢亭扼令在家休养三天才可以出门,与此同时,谢亭竟然想派人替林棉解决店面的琐事,林棉是下定决心要让这家店跟谢亭毫无关系的,好说歹说找遍各种理由才让谢亭打消了这个想法。
又是小半月,林棉申请的营业执照下来了,他的甜品店才正式进入轨道。
开业那天,是下半年最好的黄道吉日,据说很招财,招不招财另说,意头却很好,他请的两个甜点师都是专业院校出来的,为了测试他们做出来的东西,林棉还特地打包了几份甜点回去让嘴比任何物种都刁的谢亭尝了几口,谢亭没说好吃也没说难吃,但他的一般对于普通人而言已经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