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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争渡轻笑出声,“你母亲是不足挂齿倒贴的狗皮膏药,生出来的儿子怎配进我的家门。”

余云舒隔着泪水仰望他:“你只是……在利用我吗。”

姚争渡撇开视线,不理他,大概是不屑到了极点。

他只是被人界那女人算计,喝多了跟她睡了一觉,谁想到居然稀里糊涂有了儿子,她问过自己的意愿吗?

老天从来都薄待自己,让自己出生就没有父母,流落人间,即使后来被接回人鱼族,也受尽了人鱼族的苛待和侮辱——那些人鱼凭什么用血统贬低自己?自己母亲是人族怎么了?

他们都该死!仗势欺人的东西!

而就在自己利用妖族艰难地摆脱人鱼族,被梵海生收留的时候,他以为终于找到了栖身之处,师尊是那么慈祥,可最终……师尊又处处偏心……

怎么会这样,他的一辈子怎么会这样?他想要别人对自己平等相待,竟然没人做得到?!

他现在想要登顶修界,又有人阻拦!

这就是命运?不管自己多努力,就是什么也得不到?!

姚争渡状若癫狂,狂笑得浑身乱颤,他俯身拾起匕首,割断了自己的喉管。

从始至终,没有再给周围那群人一个眼神,直到他不能呼吸……

余故渊捂住了余云舒的眼睛,掌心全是余云舒的眼泪,余故渊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好一遍一遍地告诉他,自己和霁安哥哥会永远陪着他。

姚争渡倒在掌门高台之下,梵海生建派几百年,还从没出现过像姚争渡这样穷凶极恶的掌门,把自己门派弟子屠尽,把几百年的积累毁于一旦。

……

余云舒的哭声渐止,小小的身体不住抽搐,哭的狠了,居然提不起力气——他想对义父和霁安哥哥说句对不起,他一直在骗人,一直在利用,一直在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