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萧霁安的酒立刻醒了大半。

喉结上下滑动,咽下满口苦涩的酒味,哑声问:“你叫我什么?我是谁?”

余故渊拉着萧霁安的手不松,轻声回他:“师兄。”

萧霁安被烈酒烧热的头脑奇迹般的冷却下来,他甚至觉得冷得慌,可是他仍然舍不得抽出被余故渊紧紧握住的手掌。

只有等余故渊喝醉了不清醒,萧霁安的感情和嫉妒才敢小心翼翼地探出一个触角,他苦涩地问:“你眼里只有你师兄吗?那我呢?你看得见我吗?你回头看看,你看看我在你身后追逐你多少年了。我从十五岁发现自己喜欢你开始,已经过了十八年了,我痛苦十八年了啊。”

然而余故渊醉的得厉害,连眼前人都能认错,遑论听得懂他的话?

萧霁安像是对牛弹琴,明知道对方听不懂,依然把自己的心酸绝望像倒豆子一样统统倒了出来:“可我做不到怨恨你,因为你也很可怜。我们两个人一样执着,你苦苦喜欢你师兄,我喜欢你,你不肯回头看我,我……”

他突然红了眼眶:“我能拿你怎么办呢。”

没想到余故渊的“听不懂大法”忽然不好使了,他听见了眼前的“师兄”仿佛说了句“我喜欢你”,剩下的他没听清。

他脑子不清明,一切像做梦一样——做梦也好,只要梦里的师兄喜欢自己。

他就着拉住“师兄”手的动作,借力站了起来,双手搂住了眼前人的脖颈。“我也喜欢你。”说着,他捧住“师兄”的脸,把自己的嘴唇贴上去。

萧霁安大大一惊,“你……”

余故渊含住他的嘴唇,轻轻。“师兄,求你了,别说话,让我做完这个梦。”

萧霁安的心脏仿佛被人拿着烧红的匕首狠狠搅碎了,疼得他想哭。他的双手最终无力地垂在身侧。

不可自抑地想:看,这就是你喜欢的人,无论他清醒还是喝醉,心中都没有你的位置,一丁点也没有。干脆把这个人的眼睛蒙上——既然他眼里只有那个人,那就谁也不让他看见。把他的心挖出来,既然他心里没有我,那他心里就谁也不要放。

他恶毒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