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不是一直恨自己吗?
余故渊猜不出萧无晴到底对自己是爱是恨,如果单纯恨着自己,想追着自己捡笑话看,又何必因为知道自己身体状况,把自己搞得魂不守舍。要是说他对自己余情未了……不像。余故渊摇摇头,没有人会对爱慕的人处处讥讽。
余故渊猜不出,也不想浪费脑子猜徒弟心思了,他只想安安静静度过余下的、短短的几个月,最后回到梵海生去,把自己永远留在那里。
卧房门框被轻轻叩响了,一个颇为面熟的男子站在门坎外。
能让余故渊记住的人并不多,他很快想了起来,这个男子是玄一门的掌门,好像叫……他想起来萧无晴方才说去叫“刘琮”。
余故渊坐在床上没动,微笑着客套道:“刘掌门,多谢你救了我,改日一定登门重谢。”
刘琮摆摆手走了进来,随意地说道:“不用谢我,过意不去的话,就谢你徒弟吧,要不是他挖心头血给你喝,纵使我有大闹天宫的本事,也救不了你这回。”
余故渊愕住,“你是说我这回能挺过来是喝了他的心头血!怎么会……”
刘琮用难以言表的目光看着他,“你昏迷了两天两夜,小无晴给你喂了六次心头血,每天用匕首生生挖开胸前血肉两回,两天两夜,他胸前的血洞没来得及愈合又会被活生生地挖开。他本来不让我告诉你这些,但仙尊你是什么人,想必看一眼他的脸色,便能看出来他伤到了什么地步。”
余故渊的指尖颤抖不止,他是看出来萧无晴不对劲,像是病了。没看出来他竟然是为了救自己……挖心,挖心!
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挖心,那得有多疼啊!
他究竟为什么做到这个地步!方才他懒得猜萧无晴的心思,现在这个答案呼之欲出!
刘琮看着他神态,继续刺激他:“你昏迷的这几天,他挖开六次心脏,心头血大碗大碗地喂你喝,又一直不肯休息,每天守在你床边照顾你。仙尊,我实在看不下去了,那个傻小子为你做到这一步,你的心是不是石头变的,能不能为他软一次。”
“刘琮!我说过多少回了!别对我师尊胡言乱语!”萧无晴端着食物回来,正巧听见刘琮在“嚼舌根子”。
刘琮看了他一眼,“实话而已,并没有胡说。”
萧无晴沉着脸,没理他,挽起衣袖盛出一碗鸡汤,舀了一匙送到余故渊嘴边:“师尊喝点鸡汤补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