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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故渊随口说出了自己的表字,“余景岚。”

修界那些人只知道他的名,只有他门派的几个人才知道他的表字。至于民间,他们把自己画在年画上辟邪的时候,通常写的都是“广玥仙尊”。

县官吩咐乖巧地站在他后面的文师爷说:“去查查他说的是否属实。”

文师爷取来纸笔,面对余故渊时又换上傲慢的神情,随手把纸笔扔在余故渊跪着的膝边,“何方人士?如实写,胆敢欺瞒,棍棒伺候。”

饶是余故渊性格再随意,神经再大条,也感受到极大的羞辱。

要知道他此前当了几十年万人之上的仙尊,修界同僚见了他也要毕恭毕敬,言辞不敢有一丝一毫地不尊敬。民间的凡人们见了他的画像,向来连表情都要肃穆,没人敢嬉皮笑脸。

此刻让他跪凡人的官也就罢了,居然还被凡人言辞轻慢地欺辱。

他虽然失去了修为,但是骨子里深深镌刻的自尊激得他战栗。心里几乎有些懊悔,如果十年前他没有为了这些人……怎么会失去修为,让一个凡人折辱!

余故渊在十年前身受重伤,落下了严重的病根,失去的不仅是修为,还有强健的体魄。况且他昨夜经历了狂风暴雨般的性事,体力早就不支,现在又心情激荡,勉强捡起纸笔,没敢写自己名号,只写上:“梵海生掌门仆从”。

头还没抬起来就昏了过去。

县官交代底下官兵将昏倒的余故渊拖去了牢房。此时,一个捕快飞快地从门外跑进来,不等县官呵斥,急喘气道:“大人,城北刘员外……刘员外家的公子也死了,死状跟宋员外家的公子一模一样,跟他一样双腿长出鱼鳞!不!比宋礼更严重,他的腿变成了一条鱼尾巴!看着就像是,就像是妖术!”

众人俱是一凛,文师爷条件反射地去看余故渊写的状纸,顿时面无人色。

误抓人了!把仙家的人抓来了!还把人关进了大牢!要是梵海生那边追究起来……坏菜!

县官比文师爷理智许多,立刻想出对策,“去,派人准备重礼去梵海生赔罪。现在马上把余景岚从牢房请出来,给他点好处让他别跟梵海生的人胡说。”

说着颤抖地站起来,“案情又复杂了,牵扯到妖术……”他思虑急转,对前来汇报的捕快说道:“牵扯到妖术,需请一位强大的仙师前来帮助我们断案,你去…你去“莲花渡”请廿谭仙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