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纶唯有叩首。
此刻不管他说什么忠心都是白费劲,欲盖弥彰。
朱瞻基沉默了一会儿,稍后等安纶的额头上全是青紫时,才淡淡的道:“去吧。”
安纶起身,身体有些摇晃。
朱瞻基突然问道:“你明着和兴和伯冲突了几次,暗地里却多次相助于他,为何?”
安纶的身体挺直了摇晃,他觉得有些头晕,但依旧保持着那一丝清醒。
“陛下,奴婢……”
先前叩首带来的剧痛并未让他流泪,可现在却热泪盈眶,滑落下来。
朱瞻基冷冷的看着那些热泪滑落,并无半分动容。
“陛下,奴婢在金陵时和兴和伯几次因公事交往,兴和伯和气,奴婢觉得以后能多个朋友,谁知道天恩突降,陛下隆恩,奴婢竟然进京,然后去了东厂。”
朱瞻基讥诮地问道:“然后你担心什么?”
安纶擦擦泪水,说道:“陛下,兴和伯乃是陛下的重臣,奴婢深知东厂厂督之职虽然风头劲,可风险也不小……”
朱瞻基面无表情的道:“你在东厂这几年犯的错不多,但公器私用这一条却是逃不过。说吧,闫大建和你有何仇怨?”
安纶没想到皇帝竟然连自己派人去盯着闫大建的事都知道,他哽咽道:“陛下,奴婢当年还在家中时,家里曾经被闫家欺负过,奴婢做了厂督之后就有些……”
“有些什么?”
朱瞻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轻轻放下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