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醒有些愤怒了,他觉得朱瞻基不该这般忍让,这会让帝王的权威被削弱。

可随即他又想起了自己对帝王权利的隐隐期待。

削弱难道不是你所期待的吗?

“伯爷,上岸了!”

当方醒踏上北方的第一天,一场大雪飘然落下。

……

“兴和伯自己带着两艘船去了?”

风尘仆仆的信使带来了方醒的奏章,朱瞻基却没看。

信使一路快马进京,整个人疲惫不堪。

“陛下,兴和伯带着家丁和一个百户所就走了。”

朱瞻基微微抬头看着虚空,然后摆摆手,俞佳过来带着信使出去。

“这是埋怨朕是妇人之仁吗?”

朱瞻基喃喃的道:“你们总说治大国如烹小鲜,可朕却是如临深渊,战战兢兢啊!”

他起身走出暖阁,送信使出来的俞佳就劝道:“陛下,天气冷了,穿一件大氅吧。”

朱瞻基摇摇头,缓缓走出去。

宫殿建造在基座之上,所以坚固牢实。而皇帝站在无数人的肩上,却有些摇摇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