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种过地?”

方醒笑着问道。

男子点点头,说道:“每年都要下地,哪怕只是扶犁,并非一无所知的书生。”

方醒点点头,说道:“那你可知秋收之后,接着就要犁地的道理?”

男子愕然,本想辩驳,却想起了家里那堵后来重修的围墙,只得微微摇头。

轰隆!

晴空万里,却传来了一声霹雳。

“这是春雷,惊蛰惊蛰,蛰伏的那些虫子都该醒来了。”

方醒把手放进水里,说道:“孩子要亲生,田地要冬耕,最大的原因就是除虫。把那些躲在泥土里的虫子翻出来,让寒冬冻死他们。”

“而惊蛰……那些仅存的虫子必然是不肯甘心,所以又会兴奋的从地底下钻出来,看看外面的动静。”

方醒笑道:“所以地要勤耕,经常让那些虫子被老天爷冰冻日晒。今日惊蛰,下个月,等清明时,农人会再次翻耕土地,等谷雨时还会耕地施肥,所以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你家可懂这个辛苦吗?”

男子轻轻拍打着船舷,微笑道:“兴和伯这是化刀枪于唇舌之间,可是想要对我家下手吗?”

男子的气度颇为从容,神色间更是有书本气。

“下月就要定下国本,兴和伯滞留山东,这是想看住什么?”

男子咄咄逼人的道:“若是想看住我家,那么家主自然会自缚去京城请罪,若不是,何苦大张旗鼓!”

他冷冷的道:“一位伯爵,一位宰辅,一位左侍郎,好大的排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