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和伯,那些田地纠纷如何解决?”

于谦浑身半湿,却顾不得去换衣服,就径直找到了方醒。

方醒坐在屋檐下,反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于谦这一路想了不少,觉得此事的源头还是在吏治,可吏治却无法根治,所以他犹豫道:“下官想着……彻底翻转,谁的地就归谁,可却担心一点,那些士绅一下失地太多,会不会生活艰难。”

听到前面的话时,方醒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可当听到生活艰难时,他不禁说道:“多年的优待,他们的家中早就是盆满钵满,百姓嗷嗷待哺,你去担忧这个,却是本末倒置了。”

于谦用手背擦擦脸上的水渍,赧然道:“下官只是担心他们会闹腾,毕竟他们和官员一体,到时候难制啊!”

方醒把茶杯里的残茶泼掉,盯着脚下一株在微风细雨中摇曳的野草说道:“那就出现一起,压一起!压下去!”

“可这将会旷日持久啊!”

方醒发现文官们总是不喜欢太长久的战略,他皱眉道:“旷日持久,可能换来大明的长治久安,你说选哪一样?”

于谦拱手认错,然后说道:“此事关系重大,听说京城都有士绅在骂人,等济南一下,兴和伯,后续也很艰难啊!”

方醒并指如刀挥斩下去,冷冷的道:“那就压下去!”

于谦愕然,苦笑道:“还是移民吗?兴和伯,下官冒昧,这不会是为科学……腾地方吧?”

方醒的脸颊颤动一下,看着于谦,认真的道:“科学不怕这些,科学怕的是人心。”

“可这场争斗之后,儒家必然灰头土脸,人心渐渐的就散了……”

“自身正,何惧这些?”

方醒正色道:“科学早已在民间渐渐铺开,至于你说人心散了,本伯告诉你,千年来的习惯还是儒家,他们会时刻等待着,等待着反扑的机会。你说这个机会能不能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