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如愿以偿了,只是北上的时候却是一路囚车。

他奢望着能有申辩的机会,哪怕能说说自己以前的功劳也好。

可囚车却没有停留,一路去了东厂的牢房中。

是的,不是去诏狱,而是去了东厂。

巍峨的皇城,以往周应泰憧憬着能进去办公的皇城,此刻却成了绝大的讽刺。

等到了东厂,那些番子粗鲁的把他和其他人犯拉出来,一路赶进了地牢之中。

“本官还有机会,本官是忠于陛下的,本官还有机会……”

一个人犯在周应泰的前方蹒跚而行,嘴里念念有词,让周应泰本就灰暗的心恍如掉入了无底深渊。

“这里就是深渊!”

地牢的入口处,一个番子喊道:“进了这里,不管是一品高官,还是公侯伯,都给老子乖乖的。该说的赶紧说,别等老子动手。不该说的别乱说,否则打掉你一口牙!”

周应泰神经质的笑了笑,不该说的,什么是不该说的?

大抵就是不得扯出大人物吧!

或是不得有怨望!

可周应泰没有怨望,他知道自己是走错了一步,不该和陈不言有瓜葛,结果被拖下水,万劫难复。

陈不言应该更惨吧?

周应泰现在只靠着幻想陈不言的结局来宽慰自己,安抚自己的绝望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