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杰伦出去了,方醒看到悠悠抓住一支毛笔往嘴里塞,就抢了过来,在他嚎哭之前抱给了解缙。
解缙抱着悠悠颠着,说道:“马一元原先也算是年轻俊杰,可惜后来开罪了陛下,幸而太子求情,只是轻罚,可终究无法再进一步,迁都后被陛下放在了金陵,这人大概是自暴自弃了,就想着捞几笔好致仕,可惜却露了端倪。”
“只是他还连累了金陵六部的不少人!”
朱棣正想着收拾一下南方的官场,好震慑一下那些以为迁都后就天高皇帝远的家伙。
“马一元算是撞上了。”
解缙把悠悠哄好了,笑道:“说起来还和你有关系,土豆在北方大量种植,南方的粮食就显得多了,有人建议不收粮,收宝钞铜钱作为赋税。金陵户部负责征收几省的税粮,不走漕运,那就只能存储,马一元多半是侵吞了仓库里的粮食,年前要盘点数量,他慌了,就偷拿了宝钞去买粮堵窟窿,结果窟窿越来越大,最后只得一把火烧了库房,想死无对证。”
……
事情正如解缙所说,初二,金陵都查院和刑部联袂上的奏章到了。
“马一元说方醒献上土豆,把南方的粮价都压下去了,而且漕丁们也没了饭碗,堪称是罪人。”
朱棣把奏章放下,冷冰冰的道:“马一元侵吞库粮,贪了宝钞去买粮补洞,最后放火,想灭掉证据,罪在不赦,令金陵送来。”
这是要开杀戒了,可无人敢为马一元说一句话,消息传出去后,还有不少官员上奏章,请求朱棣处死他,家眷男为奴,女为官妓。
这其中有一人曾经得过马一元的恩惠——救命之恩!
朱瞻基觉得这事儿太让人毛骨悚然了,趁着过年的功夫窜到方家蹭饭时就说了。
“亲亲相隐早就成为了规则,他们虽不是亲人,可救命之恩却比亲人更重,这等臣子,我不敢用,想想晚上都睡不着,生怕做噩梦。”
过年方家做了许多卤菜,还有油炸的,蒸的,这些菜能吃好久。
方醒叫人送了些来,然后弄了一瓶红酒,和朱瞻基在书房吃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