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士奇没干什么,他也觉得自己很冤枉。

青州城府衙中,杨士奇看来也急了,不给方醒洗漱的机会,就介绍了情况。

“那些小吏手段太狠,硬是把役夫的粮食给扣去了九成,结果闹了几句,就被活活的打死,然后那个唐赛儿一怒之下就杀了那几个小吏,带着家人上了卸石棚寨,纠结了一千多人,哎!都是……”

方醒揉揉眼睛,看到杨士奇都瘦了一圈,嘴角还长了一个泡,也觉得他可怜。

作为文官中的一员,他只能在那个圈子内做事,一旦越过那个潜规则,他就会被视为异类,从此就会被孤立。

“那唐赛儿我接触过,率真,不是那等阴邪小人,若不是被逼迫过甚,她不会走上这条路!杨大人,那几个小吏的上司呢?”

杨士奇皱眉道:“兴和伯,那几个小吏已经死了,就算是杀人偿命也该够了吧?!”

杀人偿命,这是最古老和原始的刑律,千年来的共识。

方醒摇摇头道:“不够,如果没有上司的纵容,甚至是同流合污,那些小吏如何敢这般大胆?”

看到杨士奇有些不渝,方醒直言不讳的道:“杨大人,官场上的潜规则方某还是懂的,官官相护这等事情不只是发生在青州,也不只是发生在山东!如今青州局势险恶,民愤极大,我们若是还按照你们的那一套法子来,那就等着青州糜烂吧!”

大明的灭亡固然和那些弊端脱不开关系,可民间郁积了多年的怨气,何尝不是最大的推动力!

杨士奇犹豫道:“不是本官不通融,实在是青州本地的民风彪悍,若是动了一个,便是在怂恿那些百姓,这你可知道?”

这骨子里还是想玩愚民的那一套啊!

你们吃亏了,嗯!本官知道了,犯事的人被杀了,此事就此了结!

至于背后的始作俑者,除非是朱棣亲自出手,否则可保无虞。

方醒没精神去打嘴仗,直接摆出了遮奢勋戚的派头:“杨大人,那些人我要了。”

杨士奇嘟囔着,但并未愤怒,因为这是兴和伯强行要的,和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