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俨闭着眼睛道:“此事棘手啊!咱家本想一次收拾了这个小子,可没想到陛下居然网开一面,这是要保存太孙的颜面,还是说……陛下已经对文官不满了!”

全林放慢了捶腿的节奏,迷惑的道:“可陛下不是修订了儒学经典,以为天下学生范例吗?”

黄俨睁开眼睛,指指自己的腿,等全林加快捶打的速度后,才满意地叹道:“一天都站着,就这会儿舒坦啊!”

全林谄笑道:“公公,能在陛下的身边站着,那可是宫里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啊!”

黄俨得意的一笑,然后就想到了今天的大太监,不禁冷哼道:“陛下哪能被文官给压住,而此次盐商被扫平,其中多少官吏在里面上下其手?陛下这是失望了啊!”

全林皱眉道:“公公,小的觉着陛下应该是从开始就没相信过文官,您想想,陛下登基之初,原先的文官可是被陛下好生整治了一回,那些辅政学士都是陛下一手提拔起来的,这是既要用,可也要防备啊!”

黄俨古怪的看了全林一眼道:“陛下时常发作文臣,亲近武勋,这早就不是什么秘闻了,不然所谓的方学根本就不成气候。胡广干嘛要像是盯着生死大敌般的紧张?不就是担心陛下会把方学推出来和儒家打擂台吗!”

全林心悦诚服的道:“还是公公您看的透彻,小的还以为那胡广是担心被方醒取而代之呢!”

“嗬嗬嗬!”

黄俨指着全林笑道:“你个猴崽子,傻不傻?陛下摆明了要把方醒留给太子太孙用,怎么可能会威胁到胡广?等到了那时,胡广怕是路都走不动了,威胁个屁……哎哟!赶紧打热水,换布!”

全林一怔,“公公,可是湿了?”

黄俨羞恼的道:“还不快去!”

太监,特别是要侍奉皇帝的太监,一定要保证身上没有异味。

可黄俨当初被去势时,却因为动手的人不专业,直接一刀就连根去了,所以年纪大后,他就不能大笑,否则下面就控制不住遗尿。

所以他平时都在下面裹几层棉布,可以吸水,让身体不发出骚臭味。

“愧对先人呐……”

静室内传来了捶打床板的声音,然后只有一个微弱的喘息声在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