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闯王只是一阵风就散了,最后入主中原的蛮清不过是抛出几根骨头,这群人就疯狂了。

——这就是盛世啊!自我华夏有记载以来,何曾见过这等煌煌的盛世?

“都是一群有骨头就是娘的野狗!”

方醒的声音虽然低,可老人还是听到了,他莞尔一笑道:“那你看当今如何?”

方醒想了一下道:“现在还行,不过这也是和太祖爷与当今陛下的手腕强硬有关系,我估摸着啊,最多五十年,咱大明的吏治还得下滑。”

老人背负着双手,看着在田间忙碌的庄户人家,就问道:“那你说说,为何五十年后吏治会坏?”

方醒有些唏嘘的道:“大环境!这官场就像是个大染缸,会渐渐的从清澈变成浑浊。而进入这个染缸的人,若是你不把自己染成和大家一样的颜色,自然是出头的鸟儿,迟早会被一枪干掉!”

“这不是什么严苛刑罚能改变的。”方醒想起那些例子,就说道:“我朝的俸禄低,不过就算是提高了,可人心永无止境,该贪的还得贪。”

老人低叹了一声道:“听说太子被禁足了,你咋看?”

“有点活该!”方醒觉得这老头挺和气的,而且和自己也挺投缘,就道:“那可是陛下的亲军,咱就不能先忍一下,先给陛下上份奏折?”

方醒觉得朱高炽当时确实是有些冲动了,“陛下好歹是马上的皇帝,要是知道了这事,那还不得立刻从北平杀回来啊!到时候谁干的谁倒霉,而不是像现在般的,自己冲动,还连累别人也跟着被罚了一回。”

想起婉婉那天委屈的泪水,方醒就对那个朱瞻墉咬牙切齿的。

“现在的娃,真是不得了,小小年纪都心机重重的,可惜没用在正道上。”

这话马上就引起了老人的共鸣,他看着雨后那万里无云、湛蓝的让人心醉的天空,缓缓的道:“老夫家中颇有些产业,只是几个儿子都纷纷争抢,为此手段百出,让人惆怅啊!”

方醒怜悯的看了老人一眼,劝道:“老伯,以后我要有了几个儿子,干脆就把家中的产业分成几份,老大赡养我们老两口多拿些,下面的都平均分配,我想这样应该会少些纷争吧!”

老人愕然看着方醒道:“长子只是多拿些吗?”

按照现在的规矩,承接家业的长子不是多拿一些,而是要多拿许多,所以老人对方醒的方案感到很是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