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纲只觉得额头上一痛,然后瓷片就从眼前滑落。
一动不动!
纪纲不敢动,哪怕温热的血液正从额头上流下来,模糊了他的视线。
就在这红色的视线中,他看到朱棣从御座上起身,大步走了过来。
“你当朕不知道你的小把戏吗?”
朱棣的胡子翘起,可这不是代表高兴,而是极度的愤怒。
“你纪纲的胆子很大嘛,居然都敢去招揽方醒,嗯?”
这话宛如晴天霹雳,纪纲马上就趴在地上,哀鸣道:“陛下,臣只是仰慕太孙殿下老师的学问,所以就想请方先生去给我锦衣卫衙门的人授课,臣有罪!罪该万死!”
朱棣止住脚步,冷冷地说道:“汉王最近在闭门读书,你纪纲也想去吗?”
大太监在心中一叹,知道纪纲又过了一关。
纪纲方才说是想请方醒去锦衣卫授课,那就是间接在说朱高炽父子的身边全是饱学之士,而汉王和他纪纲却是孤立无援。
果然,朱棣一脚踢在纪纲的肩上,踢了几个滚翻,然后骂道:“滚!”
纪纲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才到了殿外。
这条道虽然隔不远就有灯笼,可更远处大多是黑暗。
就在这黑暗和光明交织的地方,纪纲舔了舔嘴唇上的血迹。
光线在他的脸上映出了斑斓之色,红色的面孔上渐渐的裂开了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