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准在胡闹了!”程宁不等程尉开口,语气很不悦的说着,同时也没等程尉反应过来,就伸手抚上了他的额头,确定他没事之后脸色才好了些,转身去忙活自己的去了:“快收拾东西,我们准备上路了,在晚一点的话,万一他们追来了,那就麻烦了!”
双手瞬间握紧,在瞬间松开,程尉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方才被冷水浇下去的反应又有了抬头的趋势,程尉心中顿时一沉,忽然觉得这一趟”逃亡”之旅,貌似越发的艰难了起来。
而后的事实证明了,果然是如此!
……
离开客栈的时候,程宁在程尉的坚持下不得不依旧戴着斗笠,依旧让人瞧不见他的容貌,而他身后跟着的却不再是昨天那个面容让人害怕的男人,而是一个年轻俊朗的青年男子,这突然而来的转变,让程宁跟掌柜的道谢完了,带着程尉大摇大摆离开之后,掌柜的一度以为自己没睡醒,不然的话,为什么昨天那个男人不见了,他身后跟着的是一个青年???
而后掌柜的还跑去他们住过的房间到处找了找,可是怎么都找不到半个藏起来的人影,掌柜的最后只得感叹,真的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不知道两人离开之后客栈发生的事,程宁父子两人倒是继续南下赶路。
不同于当年程宁艰难的带着程尉一个孩子徒步赶路,现在不但是两成年赶路,两人还是坐的马车,条件可是比当年好了太多太多,而且程尉坚持能不在野外露宿就一定不会在野外露宿,可是这有让程尉为难上了,因为不在野外露宿的时候,程宁就坚持两人一直要同床共枕才行!
尤其是看着程尉每天越来越重的黑眼圈,看着他每天早上时不时的就要跑出去冲冷水,或者是待在外面大冬天的乘凉,程宁也一直没察觉到程尉的异常是跟他有关,反而还一直都就觉得这一路简直让程尉太受苦了,所以,更是坚持的要两人一起睡觉,亲力亲为的照顾程尉,心中更是暗暗发誓,一定不会让他再生重病。
这简直就要了程尉的命了,天天晚上被怀中的人折磨的几乎睁着眼睛到天亮,然后还越发的控制不住面对他的反应,程尉觉得在这样下去,自己一定会坏掉了,也越来越害怕在这样下去,自己一定会做出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可怕事情出来,那样的话……
程尉不敢去想象那样的后果!
于是,只得一边拗不过程宁的坚持,偷偷的享受着拥他入怀的冲动,一边早上更是在自己的身体起反应之前快速的起床在说,就算淋冷水澡,也坚持的不让他发现。
这一路就这样磕磕绊绊的继续南下,就连程尉这年的生辰都在路上过的,程尉倒是一点不介意,可是程宁很在意,也有些愧疚,觉得都是自己的错才让他跟着受苦,程尉却告诉他,他能接受自己送他的礼,就是他最开心的事,在这样的困境中,父子两人相依为命,相互理解,相互帮助,相处起来也渐渐的越是融洽,两人之间看起来,也渐渐的不再像父子,更像是朋友,像是知己!
紧赶慢赶,差不多正月末的时候,两人因为早就来到了南方,天气对于生在北方的多年的同门来说暖和太多了,于是两人换成了马匹,这天两人途经山道,经过了一座依稀看得出来是残檐断壁的一处房屋前,程宁骑着马停住了,他停住,拉着他马匹缰绳的程尉也停住了,程尉转头看着停下呆呆望着不远处的程尉说道:“怎么了?”说着也跟着看了那边一眼,有些担忧的说道:“这几天你都心神不宁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缓缓的伸手揭下头上披风的兜帽,程宁这才收回视线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对程尉伸手指着那边说道:“那座破庙……是我捡到你的地方……”
程尉……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