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好久不见,你成熟了!”穆晋干一如既往的穿着一身上等的锦缎衣袍,就算在这样的大冬天也穿的不是很多,就连外面的披风都不如程宁他们用的厚实,不过是脖子上有一圈深色的貂毛而已,穆晋干对程宁说着,伸手也解开了披风扔一旁去,自发的坐下,也很自然的开始吃起了桌上摆着的早饭,不过是被十几年的岁月留下了一些更深邃痕迹的俊朗容貌上,在看到程宁呆滞后,露出一笑,打量了一下程宁,点点头,一边吃着一边说道:“嗯,不错了,像个人样了,不愧是他带大的孩子,长得真不错!”
“……”程宁顿时嘴角抽搐,完全相信这不是自己在做青天白日梦了,这真的是穆晋干回来了,因为只有他才能说出这样让人动不动都气的想吐血的话,什么叫像个人样了?他难道不是人?”师傅回来了”的欣喜还没升起来,就直接被穆晋干自己给扼杀在了摇篮里,程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表达自己心里的不郁闷,只得深深的唿吸一下平复自己内心的怒火之后,这才看着穆晋干说道:“师傅,我们先把你突然消失十几年这件事放一边等会在说,现在我们来说说眼下最重要的问题吧!”说着程宁认真的看着穆晋干说道:“师傅,你怎么就知道许前辈被城主府的人抓走了?或者说,我说的不对,应该是你怎么知道许前辈是他自己主动去的城主府?”
因为忙着赶路好久都没好好吃一顿的穆晋干这会不过是程宁说了几句话的功夫,都已经吃完了半碗的瘦肉皮蛋粥了,就连听到程宁的话,也不过是夹菜的空档顺便的瞄了一眼,嘴角一勾,也不知道这些年经历了些什么,以往那些不靠谱总算是少了一些,现在多了一些沉稳的容颜上露出带着戏虐的一笑:“你都知道,我为什么不知道?”
“你……”程宁顿时气得语塞的说不出一句话,火气轻而易举的就被穆晋干给挑起来,没好气的就要开口……
“师公!”一旁从穆晋干进门就一直没开口,也在最初的神情之后淡然的一点都不惊讶的程尉淡淡的开口了,一边忙着从穆晋干的面前给程宁”抢”些程宁喜欢的菜肴给程宁吃,一边语气比外面天色还阴冷的说道:“我觉得,我师傅他是有他自己的想法的,你觉得对不对呢?”
“噗……咳咳咳……”穆晋干顿时被一口粥呛住,勐地咳嗽了起来,慌忙中丢下碗筷拿出随身的丝帕捂着咳嗽了好一会,这才好了很多,转头看着程尉,神色极其复杂,好一会这才缓了过来,看着程尉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又硬生生的忍住了最后只是很怒火的瞪了他一眼,这才转头轻咳两声,一整衣襟,对父子两人点头说道:“嗯,我是有些猜测,不过这些不重要,反正他现在又没什么危险,我们现在最主要的问题不在他身上,而是在……”说着穆晋干转头半眯着眼眸,收敛了嘻嘻哈哈的神色看着程宁,后者还完全无知的样子让穆晋干重重的无奈叹息了一声说道:“子谦,我离开的时候,叮嘱过你,对任何人都要多一个心眼,可是你却一意孤行,也完全不将我说的话当一回事,几年前我也看不过去了,也给你信函直接说明了,让你小心穆晋干,你依旧没放在心上,所以,现在事情才走到了这一步了!”
“——”程宁抿着薄唇,双手死死的抓住衣袍,说不出一句话,现在的他完全知道了当年的穆晋干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就连当年穆晋干瞒着自己没给自己说明耶律齐的真实身份也是有原因的,不想自己跟他有过多的牵连,但是……程宁却完全没放在心上,甚至还暗自的在心里责怪过师傅,为什么瞒着自己不说?
现在看来,程宁才发现自己有多愚蠢?
被算计的这样惨,甚至还牵连到了身边的重要之人,程宁这两天是无数次的后悔也无济于事了……
“罢了,我也不责怪你了!”穆晋干挥手不在意的说着,继续开始吃早饭:“说起来,连我也是几年前才意外的发现,不止是你,连我、连许寻我们都被他算计了,你这样单纯的不谙世事的人,怎么斗得过他那样心机深沉的人?这些年居然没被他吃干抹净,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下,还完好无损的已经是一个奇迹了,我哪里还指望你能发现他的不对劲的地方?”
程宁的脸色更难看了。
“那你的意思是,你就一直看着我哥哥被人玩的团团转,自己就袖手旁观?”程尉的话此刻也更冷了!
“!”穆晋干顿时浑身一个激灵,不知道为什么,后背上竟然渗出了冷汗,嘴角抽搐的看了看程尉,后者正似笑非笑的一脸无辜的看着自己,看的穆晋干的额头的冷汗都渗了密密的汗水出来,转眼间思绪翻飞,已经想了很多很多,再一次开口的时候,穆晋干看着果断的看着程宁笑的十分”和蔼可亲”的说道:“小徒弟,嗯,我虽然承认这些年我玩的稍微有点忘乎所以,但是,你要相信我做任何事都有我的意义在里面,我不会害你,更加不会将你置身于危险之中,所以……”说着穆晋干深吸一口气,看着程宁,格外认真的说道:“那我们现在就来谈谈这耶律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程宁跟程尉两人顿时:“???”
完全都不明白,前面还在说他跟程宁之间的事,怎么画风一转就变成了要讨论耶律齐的事了?
“咳咳,这个耶律齐呢,嗯……相信你也知道了,他的师傅……”穆晋干一本正经的无视父子两人的震惊,直接开始侃侃而谈了起来:“他师傅是前朝的国师,官职曾经那一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