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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惊弦面貌俊美绝伦,是当世罕见的美男子。褪去少年的稚嫩后,青年的风采已然展露,正如风中的亭亭青竹,又如山涧的流水清风,白璧无瑕,绝尘不俗,一下就吸引了宴上几乎所有人的目光。

他在江南素有美名,走在大街上都有女子抛掷香囊香帕,这一遭出现在花家的宴会上,不说江南本土女子,就连远道而来的别地女侠们也就此迷了眼、乱了心。

梅惊弦行止有礼,待人接物文雅温和,面上常带微笑,言语有度,颇为礼让他人,加之他武功虽高却不恃强傲物,极容易获得他人好感。

然而当对象转为一群女子时,这便出了些小麻烦。

陆小凤至今仍不敢回想当时宴会上发生的事情,一群江湖女侠与名门闺秀们唇枪舌战言语交锋不停,只为了多和梅惊弦说上几句话,珠光宝气阁的丹凤姑娘甚至还同淮南金刀门的冷女侠动起了手。

本该宾主尽欢和乐融融的宴会上,两位女侠一个执剑一个提刀,打得难舍难分,及至掀翻了桌椅,打翻了饭菜,其间夹杂着各种对彼此的冷嘲热讽挖苦叫骂,场面登时闹成了一团。

在这当口,居然还有姑娘凑到梅惊弦面前嘘寒问暖关心问候,顺带再贬低毫无仪态当众动手的丹凤姑娘和冷女侠两三句。

陆小凤至今还记得惊弦脸上茫然又惊愕(懵逼)的表情,而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当时的脸色已经不能看了。

寿宴过后的第三日,因惦记着留在万梅山庄的小徒儿,梅惊弦就同西门吹雪匆匆回了燕北,陆小凤也就不知他二人之间可曾因此而出什么状况。

西门吹雪眉头轻皱,“是,也不是。”

陆小凤又倒了杯酒,“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西门吹雪神情冷然,“花家寿宴第二日,他说想吃街角徐记的素菜包子,一大早就出去买,却带了满身的女人脂粉味儿回来。”

梅惊弦染了一身女人香回家,陆小凤觉得这情况有些严重了,忙正襟危坐,严肃了表情,“你没问他?”

“他说出门时被扔了一路香囊和丝帕,这才染上了脂粉香。”

“惊弦长得好,一向受女人喜欢,每次一出门都要被那些姑娘丢东西,这你不是知道吗?”陆小凤松了口气,顺手灌了杯酒,“我们都知道他的为人,他不是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的人,以他的性子也做不出脚踏两条船的事情来。”

西门吹雪淡淡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