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的注视着西门吹雪,往昔和煦如春光的双凤眼染上了冬日料峭的寒意,风流的狭长眼尾此刻也显得凌厉无比,锋芒毕露。
“下药的可是西门庄主亲近之人?”
初醒之时,没有了那药性干扰神智,梅惊弦立刻想到了其中的关键。
他所中的药虽不好宣之于口,药性也十分麻烦,却于性命无碍。
那下药之人若对他抱有恶意,大可对他下那些致死或极为痛楚的剧毒,而不是那种药。
……若说下这种药的目的是为了让他失礼于人前,这种思路未免有些过于清奇。
再者,这里是西门吹雪的万梅山庄,西门吹雪不可能如此失察,连有外面的人潜入下药都一无所觉。
联想到他中午才在院子里拒绝了西门吹雪,晚上就中了药,这怀疑的范围便能缩小了。
以西门吹雪的为人不可能做出这种事,那么就只有他身边的人了。
——因为不平于他拒绝了西门吹雪,所以才对他下药想让他雌伏于西门吹雪身下?
每每想到这一点,梅惊弦就恨上心头,又想起昨日所发生的种种必然已被西门吹雪所知,他几欲呕出一口血来,恨不得立即拔足离开万梅山庄,再也不要踏入这地方一步。
顶着梅惊弦冰冷的视线,西门吹雪缓缓点头,“是。”
梅惊弦紧接着道:“那人现在何处?”
西门吹雪的声音也冷了两分,“他已于昨夜离开万梅山庄。”
昨夜西门吹雪心焦于梅惊弦的安危,也顾不得理会玉罗刹,只想着随后再与他清算,却不想那人竟能如此无耻,惹了事后就连夜跑回了西方魔教。
思及此,西门吹雪神情更冷。
梅惊弦不知其中内情,听到西门吹雪的话,只当是对方在昨夜找到了那下药之人,却在自己清醒之前将人逐出了万梅山庄,丝毫没问过自己想法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