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芳斋的“势力”到底是没扩张到这川蜀雅州,西门吹雪与梅惊弦此次只能选择投宿。
穿过人流找到一家颇为精致的客栈后,西门吹雪先行去将行囊与马匹安置好,梅惊弦则坐在客栈对面的一家烤羊肉串摊子上,点了十来串羊肉串一串串的啃着。
这一个多月与西门吹雪一路同行,饮食起居皆被对方安排得妥妥当当,因而此刻西门吹雪自行去处理投宿事务,梅惊弦待在外面享受美食,愣是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坐在一张避风的桌子边,一左一右拈着一支竹签文雅又不失速度的嚼着烤羊肉,时不时被过浓的孜然味儿呛着嗓子也不曾慢下速度。
支摊子的羌人老板的女儿红着脸给这位俊美的公子上了一杯青稞茶,得到一句汉话的道谢后,捂着羞红的脸躲到角落,不时从指缝中偷瞧对方。
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白衣贵公子,相貌秀致俊逸,举止优雅斯文,那张漂亮出挑的容颜与一身矜贵不凡的气度已经足够惹眼,更何况还安然坐在与他格格不入的路边羊肉串摊子上,且专心致志的啃着羊肉串,不由更加引人侧目。
西门吹雪定好客房出来的时候,梅惊弦面前的羊肉串都吃了一大半了。
他瞅见西门吹雪微沉的脸色,登时有些心虚的放下手上啃了一半的肉串,若无其事的用手帕擦了擦嘴角,“咳,我有些饿了,就先吃点东西垫垫胃。”
其实梅惊弦一开始没打算吃这么多,但老板烤羊肉串的手艺高超,丝毫不比璧玉白那只蓝眼猫差,他一没注意便又多点了几份。
西门吹雪看了一眼桌上吃剩的七八支签子,眉头皱得更深了,“你肺火未清,这些东西不可再碰。”
梅惊弦也清楚这点,他的喉咙虽然已经大好,但之前上火有些严重,现在还有些发干。
只是这几天的饮食都十分清淡,他一闻到这烤肉香,肚子里的馋虫就被勾起来了,一时没忍住便多吃了些。
此刻面对西门吹雪明显不悦的神情,他竟感到了十足的压力,仿佛面对的是最严厉的大师伯,不由正了正神情,回应的声音也低了几分,“嗯,我知道了。”
西门吹雪沉默一下,声音恢复平缓,“城中有一家出名的酒楼,我们今晚就在那儿用晚饭。”
梅惊弦捂着被烤羊肉填了八分饱的胃,深知今晚的这一顿晚饭自己怕是吃不了多少了。
但他前面才被西门吹雪抓到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如今可不敢再提起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