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震惊的看着侃侃而谈的条野。“啊,心跳又变了呢。说中了吗?这个反应……我想想,难不成那个能力者,是在你面前,被监视你的同伴逼死的。你是想救他?有趣,但是你无能为力,对方还以为你企图拯救他的行为,不过是又一种玩弄敌人的方式吧。”
听着安室透那越来越快的心跳声,条野笑出声来:“所以,他在临死之前诅咒过你吧。诅咒你们这种社会败类,无恶不作,活该下地狱,他会先走一步,在下面迎接着你们凄惨的结局。”
“为、为什么你会……”更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否认,否认并嘲笑他。但是安室透做不到。对方说的都是真的,好像他当时就在场一样,在对方那种带着蛊惑的言辞里,笃定的口吻里,让他回忆去了不想回忆的过去。
那是他刚作为卧底加入黑衣组织的事情了,由另一名老成员监视他,他们一起去做任务。那是他加入黑衣组织的考验任务,像那种任务还有许多,黑衣组织的首领非常多疑,有些人可能在组织里待了好几年还没获得信任,还没拥有一个以酒为代称的组织代号。
他当然不能成为那种不被信任的,无法解除到机密要员的普通成员,所以他很努力的去完成,去完美完成考验的任务。可是那次不一样,那是最后一次考验人物,担任他的监视员的是代号为卡尔瓦多斯的男人,也是黑衣组织优秀的狙击手之一,一个彻头彻尾的恶徒。
他们的任务是从一个能力者口中得到一张芯片,他不知道芯片里有什么,但他认识那个能力者。那是他中学时玩得最好的朋友,后来他上了军校后和对方断了联系。
很吃惊这位久违的朋友竟然是能力者,但对方是黑衣组织要杀掉的人。安室透无法救他,被误会被恶毒的咒骂,曾经校园时期一起逃课和打游戏的回忆在脑海交织着,还能想起对方因为出车祸而断了两条腿的老母亲,还有一个人干着兼职工作辛辛苦苦维持着家庭的老父亲。
回忆最终,都停留在了对方吞弹自杀的画面里。致死也不愿意交出芯片,宁愿自杀的曾经的朋友,最后却在对方的肚子里找到了用透明膜装着的芯片。
而他的肚子,是安室透在监视者的盯视下亲手划开的。流出的大量的血浸透了他的手,还有肚皮里翻出来的内脏跟散落在地上的肠子。
死不瞑目,死无全尸……尸体被监视者泄愤的嬉笑着用枪打得破破烂烂,还被扔到森林里,亲眼看着狼群将尸体吃掉。
因为他在这过程中表现出来的冷静,监视者向上级递交了报告,安室透终于如愿的成为有代号的正式成员,那名监视者也成为了他现在的同伴。
与他一起抓过来的,暗杀椎名飞羽失败的,代号为卡尔瓦多斯的男人。
“原来如此。”条野无趣的撇了撇唇,他已经从中知道了很多信息了。像他这样经验丰富的审讯高手,能够轻易的将对方所思所想看透个九成,甚至以上。
再稍微戏弄一下,将对方的精神逼近崩溃的死角,他在审讯这一路上还从未失败过。
他压了压帽子,对早已泪流满面的安室透说道:“看来你很厌恶那个同伴呢,别担心,会为你报仇的哦,那个男人的嘴巴很严,可惜还不够严。”
刚从另一名犯人那里过来的条野,叹息着说:“那种丧尽天良的杀手竟然也会有心爱的女人吗?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还挺为那位女性心疼的。哦,开玩笑啦,那种一样手里沾满无辜人之血的,美人蛇,谁会心疼那种从灵魂到外都散发着恶臭的罪犯啊。”
“……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说了这么多,不是好心的让我死个明白吧。”安室透听着他的话,心也越提越高。
条野嘴角含着笑意,气息平和,看上去就像一位刚离开宴会的贵公子一般斯文温和。
却说着刻薄的话语。“那当然是因为,觉得让你和你同伴一个死法太便宜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