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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站。
房间里传来咳嗽一声,郑兴怀穿着蓝色便服,坐在桌边,右手在桌面摊平。
一位白衣术士正给他号脉。
良久,白衣术士收回手,摇摇头:
“积郁成疾,倒也没什么大问题,吃几服药,修养几日便可。不过,郑大人还是早些放宽心吧,不然这病还会再来找你。”
陈贤夫妇松了口气,复又叹息。
病是小病,不难治,难治的是郑大人的心病。
郑兴怀没有回应白衣术士,拱了拱手:“多谢大夫。”
“别一副不当回事的样子。”司天监的白衣术士性格高傲,只要没受到暴力压迫,向来是有话直说:
“你也不算太老,没心没肺的话,可以多活几年。否则啊,三五年里,还要大病一场,最多十年,我就可以去你坟头上香了。”
陈贤夫妇一脸不高兴。
郑兴怀似乎是见识过白衣术士的嘴脸,没有怪罪和生气,反而问道:“听说许银锣和司天监相交莫逆。”
白衣术士嗤笑一声:“我知道你动的什么主意,许公子是我们司天监的贵人。不过呢,你要是想通过他见监正,就别想啦。司天监不过问朝堂之事,这是规矩。”
郑兴怀正要再说,便听白衣术士补充道:“许银锣早就去司天监求过了,这条路走得通的话,还需你说?”
他,他已经去过司天监……郑兴怀神色复杂,回京的使团里,只有许银锣还一直在为此事奔走。
其他人碍于形势,都选择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