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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宴,你走吧,以你的战力,从后堂离开,能脱身的。”姜律中红着眼眶,催促道:

“滚滚滚,赶紧的,老子今天就和部下一起死在这里了。你是魏公看中的人,你要死在这里,魏公会刨我坟的。”

“有希望的,只要撑下去,我们会有救兵的。”许七安的视线里,已经看见叛军的身影了,他们攻进来了。

他回首,朝张巡抚拱手:“巡抚大人是个好官,虽然也有一肚子的坏水,但心里终究是把百姓摆在前头的。我讨厌这个世界,但能看见你这样的好官,我很欣喜。所以我不想让你死。”

他接着朝姜律中拱手:“姜金锣是个好上级,教坊司喝花酒是一把好手,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再请你去教坊司,看上哪个花魁尽管说,浮香不行。”

他看向三名银锣的尸体:“不管他们生前是怎样的人,至少在死之时,没有辜负打更人三个字。”

最后,他抱拳,抬到头顶,“魏公待我恩重如山,处处优待,没道理享受福利的时候冲在最前头,遇到危险又龟缩在后。”

说完,他关上了大堂的门。

姜律中微微动容,嘶哑地喊道:“宁宴!”

一位铜锣嘴皮子颤抖,喃喃道:“不行的,不行的,他在冲击炼神境,他根本撑不住的……”

张巡抚颤巍巍的起身,虚弱的风一吹就倒,但他还是坚强的站了起来,朝着许七安的背影,深深作揖。

外面的情况他们看不到了,但在弓弩发射的声音里,在兵器碰撞的声音里,在嘈杂的喊杀声里,传来少年激昂的吟唱:

“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

……

许七安守在庭院入口,手起刀落,手起刀落……叛军来一个他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甲胄在这口监正出品的长刀中,脆弱的仿佛纸糊,更何况是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