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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七安只认衣冠不认人,猜测出这位气势十足的绯袍,应该就是青州布政使,云鹿书院大儒,白嫖了他送别诗的紫阳居士。

与张巡抚作揖示意后,紫阳居士将目光转向玄色差服,胸口绑法器铜锣的许七安,无声的审视。

这个时候,他反而不激动了,温和中透着威严。

……只有他一位铜锣,想来便是许辞旧的堂兄了……单看外表,兄弟俩毫无相似之处……与辞旧相比,差距有些大……杨恭笑道:

“你便是许宁宴?”

许七安连忙抱拳:“正是卑职。”

“在我面前不必拘谨,可以学生自居。”杨恭脸上笑容扩大,道:“果然是一表人才,不输辞旧。”

紫阳居士眼光真好……许七安欣喜道:“大人谬赞。”

一番客套之后,杨恭问起了京城的近况,尽管他通过书院传书,了解到不少内幕。

带着许宁宴拜访,果然是正确的决定,否则布政使大人就不是这般态度……张巡抚叹息道:“京城局势混乱,党争依旧激烈……”

当下,从桑泊案一直说到工部尚书的云州案。

紫阳居士听的冷笑不断,却没有过多的评价朝堂局势,主要是张巡抚不是自己人,如果仅是许七安在此,他就有话直说了。

黄昏后,紫阳居士在雅致的小院里宴请张巡抚,姜律中也受邀参加,此外还有青州知府等一众高官。

小院内灯火通明,帷幔低垂,官员们列案而坐,把酒言欢。

从教坊司请来的乐队、舞姬在寒冷的庭院里翩翩起舞,为大人们助兴。

其实最初的教坊司就是纯粹的文娱部,专在官场酒席上歌舞助兴,后来才渐渐演变成官办妓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