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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香花魁伸出拢在长袖中的纤纤玉手,兰花指捻起瓷瓶,倾倒出琴膏,一边养护凤尾琴,一边说道:

“十九年前,山海关大捷,镇北王作为第二大功臣,圣上便将那位京城第一美人赠予他。”

镇北王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赏赐美人也不奇怪,毕竟那位美人固然天资绝色,但当今圣上潜心修道,早已不近女色……许七安好奇的是另外一件事:

“第一大功臣是谁?”

“魏公,当初魏公是三军统帅,若非他是宦官,王妃也就不是王妃了。”浮香笑道:“我与公子所说,乃事无不可尽人言的磊落话,只是出了这个门,莫要多谈。”

关于那位魏公的事儿,寻常老百姓说说也就罢了,她毕竟是在国企工作的招待人员。

原来是他……许七安恍然,魏渊这个人,许大郎素有耳闻。

太有名了。

此人虽是宦官,但惊才绝艳,文能治国,武能平乱。若非早早的痛失良鸡,考个状元,当个首辅,轻而易举。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许七安深谙循循善诱的话术,这是当初苦练审讯技巧时锻炼出的技能。

兜兜转转了半天,终于把话题扯到周立身上。

“此人好色荒唐,胸无点墨,奴家不喜,每次他参与打茶围,奴家就当他不存在。”浮香气道:

“教坊司归礼部管,他一个户部侍郎的公子,奴家也不怵他。”

许七安适当的表现出几分好奇,笑着问:“好色荒唐从何说起,寻花问柳不是常态吗。”

“此事倒是涉及一些官场秘闻了,”花魁娘子犹豫了一下,柔声道:“人家也是听其他官人说起,才略知一二,杨公子若想知道,人家便告诉你,但莫要外传才是。”

似撒娇似哀求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