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皇后就是曹皇后,话锋一转, 带到了解平芜,意思就能圆回来了,暗指曦太子玩虚的, 只不过是在演戏,忙的都人摄政王,曦太子只是暗搓搓找机会演戏,没准话怎么说,事情怎么处理,都是从摄政王嘴里听来的,根本没有努力过,真的努力了,怎么可能没瘦反而胖了?
曦太子没第一时间反驳。不是反应不过来,不是不会怼人,是话题带到肚子,他不由自主心虚,这都五个月了,‘小肚子’当然会长起来,尽管冬日衣服宽松,能盖住,架不住某些角度就是显胖啊……曹皇后是个女人,还生过孩子,该不会——发现他揣了崽了吧!
太子殿下十分惶恐。
解平芜慢条斯理放下茶盏:“皇后娘娘有话,不妨直说。”
他帮太子分担政务,是自身职责,也是舍不得太子劳累,可他并不想阻止太子上进,一国储君,勤勉政务是应该要有的品德,太子愿意,他很欣慰,遂太子争着抢着做事,他并不反对,他只是有意识在调整这个频率,如何让太子不劳累的情况下,获取更多的知识和经验。朝堂气氛起伏在可控范围之内,也算给太子的另一种考验和提醒,后宫插手,他可就不大满意了。
曹皇后只当时间太久,摄政王不耐烦了,便微笑道:“是这样,冬月的天一天比一天冷,眼看着就进到腊月,该要准备祭陵礼了,往年都是本宫一人张罗,今年本也该如此,只不知为何,近来身体总是疲累不堪,大约年纪大了,身体不中用,染个风寒都拖拖拉拉,久久好不了……祭陵乃大事,不可耽误,事情有点多,本宫担心忙不过来。”
曦太子心里哼了一声,所以还不是被孤说中了,还不是要把手里的事交出来!
曹皇后帕子掩唇轻咳了两下,看起来很有几分虚弱:“不知太子和摄政王谁能搭把手?”
解平芜眯了眼。
曦太子也反应过来不对劲,皇家祭陵并非小事,寻常人家到了过年的时候还要祭个祖呢,一应准备事宜由主母宗妇亲手操办,仔细小心,不假他人之手……这件事当然不是搭把手那么简单!
本是皇后职责分内之事,交出去,别人不一定办得好,办好了又能怎样,还不是得交回来?大家各司其职,太子有太子该做的事,摄政王有摄政王该做的事,她这个皇后当然也有皇后该做的事,回头你们强按着不给,她有的是方法哭诉折腾,为了这么点小事纠缠意义不大,还丢人。
所以曹皇后就是故意的,故意抛出这个饵,逼着他们咬,让他们争,挑拨他们,分化他们,最后一轮完,不管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到东风,抑或两败俱伤,跟染了风寒无辜可怜的皇后有什么关系呢?回头这个权利还能揽回来,什么都不耽误。
可曦太子不怕,他现在都能跟摄政王斗了,还怕你个皇后?书读多了,折子批习惯了,他现在非常明白什么叫‘一力降十会’,绝对的权力面前,任何小心思都得跪!只要他底气十足,站的笔笔挺挺,你曹皇后跟我叫板一个试试?分分钟给你扣上各种大帽子关冷宫信不信!
“如此,皇后娘娘便歇着吧,孤来办。”他理由还很正经,“孤多年未归,从未尽过孝道,此一回合该尽尽心。”
按照这几天的经验,他并不觉得解平芜会反对,他和解平芜之间近来达到了一种微妙的默契,只要他抢的不拼命,对某件事表达出的意愿十分强烈,解平芜就不会拒绝。
可这一回他想错了。
解平芜视线掠过窗边,看了看天色。近来越来越冷,北风渐大,天色也总是昏暗,不知什么时候雪就会下下来,祭器准备说起来轻松,其实规矩十分严格,需要时间很长,且一路都要站着,还要行跪拜礼,再加祭陵过程……小东西的身体怎么受的住?
“还是本王来。”
曦太子回头瞪着解平芜,一脸难以置信,你不是夸夸其谈,把江山所有事都给孤了吗?为什么还要抢?还是这种皇家事!
解平芜神情淡定:“本王比较熟练。”
曦太子:“可这是孤第一次——”提醒对方这一点很关键,很重要。
解平芜不动声色:“太子殿下还小,以后有的是机会。”
曦太子眼梢危险眯起。所以还是嫌弃我小,解狗你变卦了!解狗你不是人!
二人视线相触,剑拔弩张,似乎下一刻就能吵起来,曹皇后看得很开心,对对就是这样,打起来!你们互相伤害,都搞不了事了,就是我大展身手的时候了!到时候把赵扬叫到身边表现,风头名声一起刷,只要势头能起来,还怕什么曦太子,未来大有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