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战事如火如荼地在大燕领土上燃烧起来。
而陆铮鸣那边却依旧没有什么动静,不知是他成功潜伏进了燕京,还是被萧巡抓到已经秘密处决了。
和臻的神态始终那般的平静,他知晓,宁王如此顺利地一路攻到燕京,这其中必定有陆铮鸣的手笔。
锦衣卫明面上看着是萧巡掌控,但实际上早已是陆铮鸣的囊中之物,至于东厂……
和臻像条咸鱼似的躺在温暖的榻上沧桑地想,他干爹如果知道有朝一日东厂会在他手下与锦衣卫合作,在辞官的那天一定不会派人把他从学堂里叫出来。
而是让他当一辈子浑浑噩噩的小太监!
和四也不会成为和臻。
可事到如今,早已物是人非,谁也不会料到天下会在此间大变,也无人敢想,堂堂东厂提督会在这么一个冷风冷月的夜晚,如此地思念一个……男人。
世事可笑却又奇妙,和臻慢慢地闭上了眼。
他在梦中,梦见了自己回到的燕京里的老宅院,树上藏着只不敢下来的三花猫,可怜地喵喵叫。
树下躺着个死皮赖脸碰瓷的陆铮鸣,一脸虚伪的疼痛难忍对他道:“督主,我为您流了血,受了伤,你难道不该将我捡回家。”
荒唐!可笑!无耻!
和臻气得一脚踹向他,却被他捉住脚,男人眼睛黑得发亮:“那督主随我回家也行。”
和臻便被梦里的陆铮鸣给气醒了,醒的时候脚踝却依旧被人紧紧抓在手心里。
他下意识低头。
男人的眼睛如梦中般黑亮,脸上是风尘仆仆的尘埃与血污,掌心里残留着温热的鲜血,脏了和臻的罗袜,他蠕动着干裂的嘴唇,声音是被风雪摧残后的嘶哑,他说:“阿臻,我带你回家。”
和臻定定地看了他半晌,一言不发地俯身抱着了陆铮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