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行生的视线慢慢移到和四那张秀美出众的脸上,从额头滑到鼻梁,五官一一掠过,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命相和他这破落兄弟两撞一起,两人不知会掀起多大的风浪。
……
饭菜布呈上桌,酒水已斟满杯,和四镇定地在上首坐下,他看了看陆铮鸣又看了看蔫哒哒的赵精忠和宴行生,突然有种好笑又奇妙的感觉,谁能想到他们几个人会凑一桌过年守岁呢?
他想了想,翻来覆去也就那几句没新意地吉祥话,索性举杯道:“就祝大家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吧……”
举杯的那瞬间,他眼前陡然一花,温热的酒水瞬间洒满了他的手。
几人俱是一惊。
“督主!”
“和臻!”陆铮鸣手疾眼快扶住他歪一边的胳膊。
和四努力眨了眨眼,深吸一口气,发黑的视线重新清晰了起来,他搭着陆铮鸣的手慢慢坐正了身子:“没事,大约是这几天没睡好吧。”
陆铮鸣眼中忧色不减,但是看和臻的确没什么异样,提起来的心才慢慢落回原处。
和四拍拍他的手:“真没事,行了行了,别扫兴了。大过年呢,喝酒喝……”
这次打断他的不是晕眩,而是咚咚咚的敲门声。
厅堂一时寂静无声,这个时辰,这个地点,怎会有人突然上门造访?
宴行生顿时紧张得瞅了一眼陆铮鸣,兄弟,不会是那头发现了你和东厂头子的奸情了吧?
陆铮鸣眉头微蹙,手已按在腰间的刀柄。
和四表现得最平静:“忠忠哇,你去看看。不相干的人,打发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