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四本该继续逼问,却被他刮过颧骨的那滴汗莫名吸引走了注意力,他突然发现锦衣卫的这个小校尉瘦得惊人,好听点像把柴火,难听点就和披着人皮的恶鬼似的。
不应当啊,作为当朝两大恶势力其一,锦衣卫的待遇甚至比东厂还要丰厚些。即便是个小校尉,平时走在街头巷尾少不了人孝敬。
他摩挲着嘴唇,微微一出神,陆铮鸣便已孱弱地闭上了眼。
门响了三下,和四一个激灵回过神,想也不想随口道:“进来。”
于是,端着粥进来的赵精忠一进门就看到床上气息奄奄,浑身染血的锦衣卫,还有浑身透着“欲求不满”气息的自家督主。他顿时大惊,将粥迅速放到一边,上前两步探了一探陆铮鸣的气息,庆幸地松了一口气:“幸好还留一口气,万一被督主你搞死,这嘴就撬不开了。”
和四怒了:“……我没有搞他,你不要乱讲!”
赵精忠明显不信,小眼神乱瞟,人家都被摧残成这样了,还说没有对他辣手摧花。
和四更怒了,悲愤地拍椅而起:“我拿什么搞他啊!”
此言一出,满屋寂静。
躺在床上的陆铮鸣眼皮微微动了一动。
和四面无表情地与赵精忠对视,你他娘的再说一个字,信不信我找十个八个壮汉好好地搞一搞你!
赵精忠咽了口口水,战战兢兢地捧起粥碗,拍向陆铮鸣:“别装死了,起来喝粥。”
在赵精忠巴掌落下前,陆铮鸣已“及时”地睁开了迷茫的双眼,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听到一样,虚弱地咳了一声,艰难地坐起身,低低道:“多谢。”
他每动一下,身上的血布就染深一分,看上去比刚受刑时还要惨不忍睹。
和四有种自己仿佛真得把人这样这样,那样那样了一百遍的错觉,他使劲顶了顶脑门,指着赵精忠道:“你来喂他。”
赵精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