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是他反应太过平静(麻木),僵持片刻,硕大的奸宦两字之后,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执笔徐徐写下一行蝇头小楷……
和四刚眯起眼费神去瞅,忽然窗棂被人轻轻敲了三下,守值的小太监捻着嗓子隔门细声细气地说:“厂公~太后娘娘懿旨,陛下急召您即刻往宫里走一趟,陛下。”
和四冷不丁回过神,下意识瞅了眼时辰,这个时辰宫里快下钥了。既然是太后传得旨,那想必皇帝今儿就歇在了寿春宫里。
破书上的文字却似受了极大的惊吓,飞快地消失得一干二净,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和四又愣了一愣,随即有点头大,有点不乐意。
现在的皇帝是先帝的老来子,生母身份低微,哪怕误打误撞被先帝瞅见临幸了,回头也没升上高位,结果临到头还被辅政大臣给逼着做了朝天女,殉葬了。
按道理来说,皇帝那时候岁数小不记事,但就是和太后她老人家处不来,太后没有子嗣偏又要将皇帝养在身边,培养母子感情。
所谓强扭的瓜不甜,所以宫里隔三差五就要闹上这么一回。
从前干爹在时,他一去小皇帝就偃旗息鼓,安静如鸡。
因为宫里人都悄咪咪地说老厂公没事爱从东厂大狱的犯人身上刮下二两肉,佐酒下肚。
老厂公一走,换成了面嫩皮白的和四,小皇帝胆儿肥起来了,不仅敢动辄和太后唱反调,还全然不把和四放在眼里。
和四边扣上压领,边琢磨着干脆恐吓小皇帝他也吃人好了,不仅吃人,还就爱吃嫩皮嫩肉的小孩儿,裹上面粉丢油锅里一炸,筷子一夹搁牙齿间一咬,嘎嘣脆!
哼!
他临行前瞥了一眼破书。
装死的破书瑟瑟发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