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看着我道:“你到底上西安办什么事?又是古玩?”
“不是。”我指了指地上的木盆,“准备收点金鱼,顺利的话就在当地卖了,不顺的话,就拉回北京来再说。”
老妈眼珠子一瞪:“你怎么又想起鼓捣这破鱼了?这一条能值几块钱?你不是跟晏老师学的古玩吗?多弄点元青花啥的收回来啊!不比破鱼强啊?”她一口一个破鱼,听得我这个郁闷啊。
闻言,邹月娥噗嗤一笑,跷起二郎腿,“妈,元青花世界上也没有几件,小靖上回能弄来,就已经是撞了大运了,哪那么容易?呵呵,他喜欢玩鱼就让他玩呗,没准也是条发财的路子呢。”
老妈瞅了儿媳妇一眼:“……你倒是向着他。”
老爸一指木盆:“这紫鱼真值两千五?”
“两千五?”邹月娥愣愣:“……这么贵?金鱼不是挺便宜的吗?怎么比热带鱼还贵?”
老妈哼哼唧唧道:“问你老公吧,他可把那破鱼当个宝贝呢,老娘踢一脚他都不干,还跟我瞪眼睛呢!”
我呃了一嗓子:“我一上午的劳动成果就被您几位给否了?这鱼可是我磨破了嘴皮子才跟人家那里收来的,也亏得那阿姨不懂行,不然,换个稍微弄点金鱼的人,别说两千五了,两万五也不可能卖我,你们不懂。”
老妈瞥瞥我:“吹,往大了吹。”
邹月娥也很不以为然,蹲在盆前拖着下巴往里瞧了瞧:“除了颜色紫一点,脑袋肥一点,身材长一点,没看出有什么特别啊?”我了个去,这还不够啊?你还要怎么特别?它要真长了三头六臂,那还是金鱼吗?那是妖精!
吱呀,院门发出一声清响,接着,有个男人说话:“……这是顾靖家吧?”
我脸上一喜,跟爸妈说了句这是北京金鱼协会副会长,然后马上起身迎了出去:“曹会长,您好,让您大老远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来,您快进屋喝杯茶。”关于如何给高档金鱼估价的问题,我还准备好好请教他呢,所以态度异常客气。
曹会长是个瘦瘦高高的中年人,寸头,看上去挺精神的。
我爸妈和邹月娥这时也从小屋里走出来,纷纷和他打招呼,而后,因为小屋地方实在有点寒酸,不适合接客,所以我们几人都去了我妈的屋里,邹月娥很自觉地抓了把家里最好的茶叶,沏了壶茶,给他倒了一杯。
“我自己来吧。”曹会长推托了一下,最后还是扶着杯子让邹月娥倒了水,片刻后,他笑道:“我跟婉如是忘年交,都不是外人,别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