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放心道:“您膀子还酸吗?”
“没事了。”严老板兴奋地低头看看石料,赞叹了一句,拿起切割机,“你稍稍站远点。”
其实要切的地方很简单,只要将中央最浓的鸡血四周切四刀就可以了,不过,这四刀却非常考验功力,稍不留神齿轮下歪零点几个毫米,都有可能让石头的价值大打折扣,浪费血量。
吱啦吱啦!
第一刀落下了!
我固然清楚会发生什么,可当看到那抹长约十二厘米的血色时,内心深处仍被深深震撼了一把。严老板就更别提了,连切割机都忘了关,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呆若木鸡,“……满血!无瑕疵的满血!?”
足足一分钟,严老板才从断面上抽回视线,咽咽吐沫,抄起切割机在另一侧面下了第二刀!
吱啦吱啦!
一抹与之前成色完全相同的长条鸡血再次跳了出来!
严老板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深吸着气,稳稳落下第三刀!
满血!还是无缝隙的满血!
第四刀时,严老板许是因为情绪问题,手臂再次发起了抖,他一言不发地走到窗台前抽了两口烟,红塔山刚抽到一半,就被他甩在地上踩灭,严老板拍拍脸蛋,呼气,吸气,呼气,吸气,终于走到石头前,双手握住切割机,落下了关键的最后一刀!
……依然是满血!依然是冻地!没有一点多余的杂质掺进去!完美得可怕!
我松开紧紧攥住的拳头,这才发现,自己已是满身大汗了。
严老板更是不济,嘴里念叨着“怎么可能”,把几乎成型的印章末尾从叶腊石杂质上切断,就一把将还未做细节处理的印章原石拿到手里,不可思议地反复看着,眼神渐渐狂热起来,“……这……这也……”
这块底部约为33、高约12的印章,通体血红,石质细润圆滑,为最珍贵的冻地,现在的它还没做加工,倘若抛光打磨之后,地子只会更透更润,血色只会更浓更鲜。按照行内通俗的称呼,此印章的全称应该叫“冻地鸡血大红袍印章”,同样当得起这一称呼的,世界上虽寥寥无几,却也不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