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人?”少妇瞧瞧我。
我说了句是,她便嗯了一声:“北京的就好,还以为住了个外地的呢。”没再说什么,她身子一扭,转身出了去。
锁好门,我折身回里屋,撩了撩袖口,弯腰从床底下拉出锤子,蹲在墙角继续挖着。
为了把音量降至最低,这回我没凿,而是用锤子尖挖,希望能借着那打开的小口将地砖从地里抠出来。
吱啦,吱啦,锤子头与坚硬的砖头磨出细微的响声。
砰砰砰!又有人敲门!
还没待我看过去,外面就杀来少妇怒然的嗓音:“磨什么呐!你没完没了了是不是?好不容易休息几天!瞧你这敲啊磨啊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呃了一声,赶忙停下手里的工作:“不好意思,不弄了不弄了。”我动作已经够轻了,但许是房子的隔音效果太差,她屋照样能听到吧?唉,挖个东西也这么难,瞧这事儿闹的,干什么什么不顺。
“我警告你!要是再让我听见一声!我立刻报警!”
蹬蹬蹬,高跟鞋渐渐远去,咚,旁边的一扇门响了两声,她好像回屋了。
我苦苦一笑,得,这刚搬进来一天不到,就把邻居得罪了。
我也没再挖地,无聊地拿出手机跟大学同学聊起天,寻思着等少妇睡醒觉再试试。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吧,我屋门被人从外面推了推,听到响声,我抬眼看去,发现站在门口的身影并非少妇的体现,而是有点矮有点胖。
我疑惑地走过去把门打开,外面站得正是那南边第二家的大妈,我昨天还想她打听过王女士住哪的那位,“是您啊,进屋说。”我撩开帘子把老太太让进来,关好门,“不好意思,刚搬来也没买什么茶叶,没法招待您了,嗯,我去买瓶饮料吧,您喝什么?”不一定是诚心要去买,但客气话至少得说出来,北京人就讲究这个,所谓礼多人不怪嘛。
大妈和蔼地笑道:“不用麻烦,呵呵,我坐一会儿就走。”
我给她搬了把椅子,自己也坐在她对面:“大妈,您怎么称呼?”
“我姓曹,叫曹大妈就行。”闲扯了一会儿,曹大妈突然压低了嗓门,嘴巴努努对面的墙壁,道:“刚刚袁雅珍来干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