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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我拿出黑记事本翻了翻。

去这个?不行,那人好像还没到北京呢,得再有半个月。

去那个?也不行,记得是九月中旬呢。

从头翻到尾,我也没找出一个合适的来,暂时放下本子,我揉着太阳穴苦思冥想,突然,捡漏事件没回忆起来,我倒想起前些日子曾考虑过的一件事。鸭子嘴儿核桃那次,元青花罐那次,也包裹这回的日本古董,都险些被老爸老妈发现,以后呢,我势必还要收集更多古玩,次次都拿回家里很不方便,万一碰上件比它们还大的玩意儿,万一真被老妈或邻居发现,我偷偷玩收藏的事儿就再也瞒不住了,也会彻底打乱我的计划。

嗯,我是不是该租个房子去?找个小点的,几千块钱能租仨月,也不贵啊?

想到这里,我自顾点点头,抓起手机和钱包塞进兜口,出了四合院,一直向东走。

我家西边也就是和平门一带的平房大都拆迁了,只有东边一片被保护起来,短几年内不会拆除。

“哟,小靖,干嘛去呀?”

前面胡同口电线杆子底下有个人喊我,是孙叔,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玩主儿,老邻居了,跟我爸妈关系还行,有时也会来家里串串门,聊聊天。此时,他正半蹲在马扎上,一手捧着蛐蛐罐,一手拿着探子在食指与中指间晃悠,身旁还有仨人,我也认识,就上去跟他们打招呼。

这几位是我们胡同排的上号的玩主儿了,别看岁数都不小,可精神头却比小年轻大。

春天揉核桃,夏天斗蛐蛐,秋天擦葫芦,冬天耍蝈蝈,反正,总有他们能玩的。

这不,几人又斗上蟋蟀了。

孙叔笑呵呵地对我招招手,让我过来,“今年淘换蛐蛐儿了么?”

“没,近几年都没玩。”初中时我还玩过,上了大学就很少碰了,“太费钱,一只几百几千的,没多大意义。”

孙叔点点头:“也是,现在北京也抓不到好虫儿了,都得花钱买,不过嘛,不能说没有意义,嘿嘿,这蛐蛐儿也能赚钱,小靖,怎么样?过几天我带你上北城那边开开眼界?”

我明白他的意思,孙叔赌过蛐蛐儿,对圈子里面的事儿非常了解,重生前,也就是差不多十几天以后,我也听他讲过不少赌蛐蛐儿时的趣闻,更知道有条号称“百战百胜”的蛐蛐儿在圈子里大杀四方,不过,我没想靠这个赚钱,毕竟是犯法的事儿,我当然会有多远离多远,“……不去了,我妈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