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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别客气。”我解完了小手,但却没走,站在苍蝇蚊子满处飞的茅房里竖着耳朵听着。

对面也应该没人,很静,邹姨的话都带着丝嗡嗡的回音,“……不给面子?”刷的一响,她似乎抽出了一张纸巾。

“不是,呃,去也行,但我可不买东西。”

“呵呵,你啊。”就听裤子拉锁和高跟鞋踩地的响动一齐传来,几秒钟后,“……走吧?”

“好。”我边做着深呼吸,边拍拍自己因胡思乱想而发烫的脸蛋,这才出了茅房。

我家门口的厕所是原来的老茅房改建的,没洗手的地方,我俩也没回家,而是走到前门大街上的一家公共卫生间洗过手,逐而踏上了往王府井开去的公交车。

六点半了,正是下班晚高峰的时间段,车上很挤,基本靠边排座位的扶手均被其他人占了。好不容易在后排找到一个能下手的地儿,我侧身对邹姨招招手,让她先扶住,然后才在她手掌偏外侧扶稳。

晃晃悠悠的公交车上,跟多人在偷偷瞄邹姨,包括一些年轻女人。我百无聊赖地盯着窗外看了一会儿,忍不住一侧头道:“我有个同学的父亲是做翡翠生意的,要不我帮您问问她爸店里需不需要人手?您做了这么多年销售,肯定没问题。”

邹月娥呵呵一笑:“谢谢你了,不过暂时没有找工作的意思,先结婚吧,找个人嫁了再说。”

我不禁皱眉道:“您还年轻呢,干嘛这么着急?”

邹月娥眼角带着笑:“虽然你这话我很爱听,但我现在要是不着急,等过三五八年的我上哪找去?小家伙,女人老得很快的。”

我心里不太高兴,但没有过多的表现出来,“您觉得张婶的弟弟合适?”

邹月娥一耸肩膀:“还没见,怎么知道?不过听崔姐的口风,那人好像还不错,要是真像崔姐和张婶说的那样,呵呵,嫁就嫁了吧,这年头,找个男人也不容易呢,更何况我一没正经工作二没北京户口了。”

听她的意思,好像相亲的事儿八九不离十了?

我郁闷坏了,张嘴想再劝几句,可终究没有说出口。

车里很热,司机没开空掉,只是把车窗敞得很开。

邹姨没再和我说话,一眨不眨地侧头看着车内电视。我也看了下,发现是一堆无聊广告后,就抽回了视线,在车厢里瞎看着。前方几十米是崇文门的红绿灯,没堵车,但变灯极慢,好几分钟后,车子才缓缓向前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