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斐小红得意地咧嘴嘿嘿一笑,把破花盆往怀里一抱,扭着大屁股折身回了院儿。
我走过去提醒道:“那就是个普通花盆,没收藏价值。”
斐小红闻言站定脚,回头上下看我一眼:“你谁啊?老娘乐意!你管得着吗?”
你说她话气不气人?
如果可能,我是打心眼里不想与她打交道的。
摸摸鼻子头,我苦笑不跌道:“请问您是斐小红女士吧?听说您收了不少古玩儿,如果方便的话,我能进去看看吗?”
“干嘛?”
“我也喜欢收藏点小玩意儿。”
“你想买?”斐小红不确信地瞅着我那双地摊上买来的鞋子,“钱带够了么?”
“嗯,倘若东西不太贵,应该差不多吧。”
斐小红想了想,下巴往院子里一指:“跟我来吧。”
在东屋门口,她将花盆放到海棠花和万年青中间的水泥窗台上,右走两步,撩开竹帘子进了屋。她家摆设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大衣柜已大面积脱漆,方桌一腿也掉了一块,此时被一块红色板砖垫着,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千万富翁的家,都说越有钱的人越抠门,我看这话挺对。
“喏……”斐小红不咸不淡地拉开了五屉柜的下面两个抽屉,“自己看,别弄坏了。”
第一个抽屉里满满当当的放着文房四宝,有笔筒,有砚台,有古笔,有墨盒。
我的眼里算不上好,但经过这些天填鸭式地看书研究,勉强也能分辨些特别假的物件。像躺在角落的那支古笔,笔毛只是略有泛黄,完整得可怕,一看就是近代制作,新工,那方砚台也一样,背身字迹不太对,表面还有做旧的嫌疑。
斐小红也没给我介绍她的东西,而是跷腿坐在床上,显摆似的把玩着右手食指上那枚足有23克左右的黄金戒指,摘下来,戴上去,摘下来,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