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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还说什么呀说!”邹奶奶破口大骂:“你个没心没肺的玩意儿!你想男人了!去哪找不行啊!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比个禽兽都不如啊!呼!呼!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把你打残废了!也省得给我满世界丢人现眼去!造孽啊!造孽啊!我都一把年纪了!怎么摊上这么个事儿啊!我也不活了!明天就找个小河沟跳下去淹死!”

邹月娥咬牙切齿:“您想跳就跳!没人拦着!”

我可不敢效仿邹月娥,再怎么误会,爸妈终归是爸妈,他们要打我,那我就得挨着。

老四合院里吵得热火朝天,引来不少人围观,大开的院门外,都是熟悉的老邻居。

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好面子的母亲一看,踹了我一脚,蹬蹬走过去把门关好。

院里迎来了一片难得的沉静。

不多时,老妈斜眼瞥瞥邹月娥,转身走向北房:“……回屋说!”

大家各回各屋。

在爸妈的卧室里,我终于得到了说话的机会,“爸,妈,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本来下午我是去洗澡的,但邹奶奶突然跟外面敲门,我才发现,邹姨居然也在南屋,后来我知道,她是中午喝了酒,洗澡时睡着了。”

靠在门框上的老妈咯咯磨着牙:“那也不能洗到一个桶里!编!接着编!”

“谁说不是呢。”我把十根手指插进头发里抓了抓:“可邹奶奶非要进屋洗衣服,邹姨就让我躲到她洗澡桶里暂时避一避,她在外面应付邹奶奶,但她老人家刚一走,您就进屋了,邹姨那时正穿衣服准备出去呢,怕解释不清楚,就跳到我桶里来了,妈,我说的可都是真的。”

“长本事了你!”老妈不为所动:“也学会说瞎话了?”

被冤枉的感觉着实不好受,我压了压火,正襟危坐道:“我对天发誓,真的没骗您,这就是个误会,我跟邹姨什么事儿也没有。”又死乞白赖地澄清了一会儿,但爸妈都无动于衷,死活不肯相信我。

这时,玻璃碎掉的声响在院里溅了起来。

好像是碗碟被砸了,是邹月娥东屋传来的。

我站起来透过开着的窗户看去,邹奶奶拿着一条皮带从屋里追了出来,一鞭子一鞭子地打在邹月娥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