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对视一眼,还是口音很重的灰衣工人道:“最少五百。”
我苦笑不跌:“能不能便宜点?”我家每月生活费都要精打细算,所以出门前,我没好意思管爸妈要钱,身上就一百多,根本不够。
“你想出多少?”
“我这里大概有……”我不擅长说谎,翻开钱包,当着他们的面将所有钱一张张取出来:“有一百八十五块,您要觉得行,咱们就成交,不行的话,我也没多余的钱了。”
“太少了,不卖不卖。”他们坚决地摇摇头。
我不愿放弃这难得的机会,迟疑稍许,将腕子上价值二百元左右的机械表摘下来,“再加上这表,行吗?”
表是前年我妈用姥姥家给我的压岁钱买的。
三人偷偷摸摸地商量了一下,终于接过钱和表,把玉牌交给了我。
第4章 【邹月娥】
坐在回程的地铁里,我把玩着玉牌,用大拇指感受着玉质的温润,爱不释手。
据我了解,明清牌没有绝对的真假之分,只是新工与老工的区别,此玉牌镂出了洒脱画意,线条柔顺,毫不生硬迟钝,嗯,应该是老工,明清时期的物件,但具体市场价格是多少,我不是专业搞这个的,不敢妄下定论,反正,往年北京与上海的几个小型拍卖会上,老工明清牌的价格浮动在一万至几十万之间。
饱暖思淫欲,真正的收藏是有钱人玩的,现在的我还不够级别。
想一想,也只能把玉牌卖掉,用它去滚出更多的钱。
出了地铁站,路过前门肯德基时,天空不美,掠上了一抹乌云,像是要降雨。我马上快走几步,穿过胡同回到自家四合院,用修过好几次的格兰仕微波炉简单热了热剩菜,等我填饱了肚子,细密的雨点也滴答滴答地落了下来,是小雨,可这种雨最不爱停,往往一下就是一整天。
“又得去送伞了,唉,现在的天气预报啊。”
我摇摇脑袋,从爸妈房间里翻出两把雨伞,打一把拿一把,出门坐车到珠市口,换乘57路,来到老妈的单位——马连道茶叶一条街。老妈在茶叶城三层的财务部办公,我敲门进去,把伞给了正在做账的母亲,又对着老妈同事这个姨那个婶地挨个叫了一遍,便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