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被挤得寸步难行,有人能把他从媒体围堵里救出来简直如逃出生天,一时哪里想得到那么多,何况当时全世界的媒体镜头都对着他,他哪里想到会有人敢在众目睽睽下抢人。
闻铮言回过身来瞪他“你这态度一点都不诚恳。”
苏静瓷抿了抿唇,探过身在闻铮言的侧脸吻了一下,又在他耳边低声道:“我想你了。”
经过了几天的奔波折腾,尤其在今天经历了这么多情绪上的大起大落,他现在看到闻铮言,只觉得像是在暴风雨中推开家门,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想做,倒是想抱抱他,或者被他抱着。
他真的太累了。
这句话如同一双无形的手在闻铮言心里那根弦上狠狠波动,他喉结滚动一下,回手拍拍苏静瓷的脸“不要用美色干扰司机开车,等到了地方再勾引我,乖。”
苏静瓷无声地笑了一下,缩回了后座。
闻铮言并没有把车开得太远,没一会儿就把车停一处无人的海边,不远处有一座灯火通明的港口,海面上停泊着游轮和货运轮船,海浪规律地拍打着沙滩,温暖潮湿的风扑面而来,轻轻吹起人的衣角,也吹乱人的发丝。
闻铮言为苏静瓷打开车门,苏静瓷刚从车里钻出来,闻铮言就给了他一个期盼中的,安稳而踏实的拥抱。
苏静瓷被他拥进怀里,一瞬间所有的疲惫像是找到了归宿,如同漂泊的游船找到了港口,他回抱住闻铮言,额头搁在他的肩上,放任自己做一个短暂的休憩。
闻铮言在他额角落下一个轻柔的,小心翼翼如对待稀世奇珍一样的吻,低低地道:“我的宝贝今天受委屈了。”
其实文森特剧组刚刚停留在苏静瓷他们面前的时候,闻铮言便去叫了安保,那个男演员如果真的敢生事,立刻就会被按下,然而闻铮言现在想起还是恨不得亲自把那人揍一顿,要他看着苏静瓷在他面前受欺负,跟往他脸上打一巴掌没什么区别,他只恨当时在苏静瓷身边的人不是自己,而他迫于身份并不能够光明正大地站到他身前。
闻铮言知道,他对苏静瓷的感情其实是非常复杂的,一方面是不掺杂质一往而深且不求回报的恋慕,另一方面,他也知道自己对苏静瓷的占有欲是超出常人的,想把这个人当成自己的所有物般侵占,不给别人一点窥伺的机会。
苏静瓷太卓绝,然而又太脆弱,这是所有天才的共同之处,所以在闻铮言眼中,即便苏静瓷强到同代之中无可匹敌,他永远都觉得这个人需要自己的保护,凡是他身边的人,没有哪个没眼色的看不出苏静瓷是他心尖上的人,谁都碰不得。
而闻铮言一向觉得,自己足够护住苏静瓷,不让别人伤害他,然而今天的事情让他知道,或许他现在还不够强大,至少没有到能护得住苏静瓷万无一失的地步,也没有到能够作为坚实后盾支撑起他全部理想的地步。
他摸摸自己的口袋,那里有一个硬硬的四方盒子躺在那里,里面装着他父亲给他的戒指,原本他今天来,其实是有求婚的打算的,但现在却想再等一等,等到他再强一点,才能有足够的勇气对苏静瓷许下一生的承诺。
苏静瓷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好笑道:“我有什么好委屈的,我要是还委屈就没有人不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