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沈韵晴背对着他,动都不动“我想我儿子。”
闻鹤年的动作凝滞,一言不发地坐在了床边,半晌道:“是你那个宝贝儿子自己不愿意回家的,”又补了一句“都是你们给惯的,简直无法无天!”
沈韵晴猛地坐起身来,鬓发凌乱“他怎么就无法无天了?不过就是交了个男朋友,被你说得好像是违法犯罪一样,我看你就是古板!”
闻鹤年脸上已经带了怒意,但还是勉强压了下去“好!你们都联合起来逼迫我来了!”
“到底是谁逼迫谁?你都把儿子逼得向你下跪了你还要把他逼成什么样子?”沈韵晴想到这里就心痛,连声道:“对,你还逼得他男朋友也来和你下跪,人家也是好人家的孩子,连自己爸妈都未必跪过,跑到这里来跪你,你开心了?你满意了?”
“我……”闻鹤年一时说不出话来,半天挤出来一句:“我又没有让他们那么做。”
事实上沈韵晴所说句句在理,他也无从反驳,他叫人去查了苏静瓷,自然顺带了解了这个人在他们业内的地位,知道他少年登顶,一身的光环和荣耀,这样一个人,在他们圈子里大概走到哪里都是被捧着的,为了自己的儿子,肯做到这个地步,闻鹤年当时也并非不曾动容,而闻铮言没回家的这一个多月,他不是没有仔细地想过这个问题,他爱沈韵晴一生,知道能和自己爱的人相守,才是人生最大的幸福,他从来不想做一个剥夺儿子幸福的父亲,这时便沉默了下来。
沈韵晴见他不说话,立刻乘胜追击:“再说,你不是一直说喜欢读书人家的孩子吗?你不都自己查过了吗?静瓷的父亲不就是赫赫有名的大教授?你那些朋友的女儿,哪个比他漂亮比他性格好比他年轻有为?这样你还不满意你还想要什么?”
闻鹤年连连败退哑口无言,最后挣扎了一句“他毕竟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女孩子能生孩子是吧?”沈韵晴指着他,满脸痛心“我就知道你是这么想的,不能有孩子的遗憾还比不过不能和自己最爱的人在一起的遗憾,我真没想到你是这么个庸俗的男人,你当年娶我是不是就是因为我怀孕了?实话告诉你,我已经去见过那个孩子了,我很满意,要是你再为难儿子,我就搬出去和他们两个住对门,反正我是不想看见你了!”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开玩笑,下床就要去收拾东西,闻鹤年见此,大吼一声:“好了!”,沈韵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吼我?”
闻鹤年偃旗息鼓,烦躁地摆手:“你要是真喜欢,挑个日子,让铮言把人带回来吧。”
这话出口,他自己觉得没有面子,刚要拂袖而去,偏巧看到了一旁放着的粥碗,冷着脸端起碗“把粥喝了。”
沈韵晴就着他的手喝了口粥,补了一句“就这周末。”
闻鹤年:“……周末就周末。”
第二天一大早闻铮言就接到沈韵晴的电话称他爹已经放弃挣扎,让他这周末就带着苏静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