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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非常清楚的记得柳谦然曾经亲口说过一段话。

他说:叶白,林霁,我有真话想说,你们别生气。

假如,我是说假如,我们三个人同时犯了罪,必须有一个去顶,你们觉得会是谁?

你们家里有钱有势,你们永远体会不到我的感受。我们活在两个世界里,不可能硬性相融。不用找我吃饭,不用约我出去,不需要为我打抱不平,就当是我不识抬举。

叶白把这段话复述出来时,良曦和都能感受到这段话里的理性和偏执。

他突然间想到那个斯斯文文的男孩,今天说的那句:你帮我,我很感谢。但是我不需要你帮忙。

“良曦和。”这是叶白第一次这样郑重地叫他的名字,良曦和有些没反应过来,接着就又听到他开口。

“我不知道我该不该讲那句所谓的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但是我知道,柳谦然他不是能忍,他只是没时间去理会别的。他知道别人能帮他一时,但不能帮他一辈子,他有想要的东西,有想去的地方,有想改变的处境,有想要成为的人。”

叶白说完这些,又很认真地添上一句:“这是他的想法,我不能完全认同他,但是我可以尊重他。柳谦然和你想象中的远不一样,他绝不是软弱可欺,只是你还不了解他。”

良曦和半晌没有说话,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人喜欢逼自己到绝境,不留退路。

好像真的是很难感同身受。

“我刚才是看见他有麻烦了,但是我并不能帮他完全解决,只可能是越帮越乱,纠缠不清,况且他也不需要我帮忙。”叶白忽然垂眸面对良曦和,“至于你刚才说的,我为什么还能淡定地洗了个手……难道……你去厕所之后不洗手吗?”

良曦和一时语塞,这帮人的脑回路真的都是千奇百怪,实验班的尖子生都是一样吗?

所谓的天才与疯子只有一线之隔?

“大概真的是我从小就三观不正,或许你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比如,你把厕所门踹坏了。”叶白说着就无声地笑了起来。

自良曦和转来,这是第一次叶白对着他笑得这样和煦,那人的笑容真的像极了冰川期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