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是在和裕升内部,可能是他的威名和深入人心的形象和上位者的气度,很容易使人忽略他的年龄。
张瀚答道:“臣是万历三十年正月十一生人,今年刚好过二十。”
“你比朕大三岁,”天启皇帝欣然道:“其实也快四岁,朕是三十三年十一月生,你是三十年正月。”
张瀚躬身答道:“皇上说的是。”
天启一时忘了说话,短时间内,气氛有些尴尬。
在场的人都有些吃惊,张瀚在几年前就开始出名,他的和裕升把分号一路开到京师的前门大街,然后是打败闽铁,垄断了工部的生铁供应,然后还吃下遵化铁场,最近因为被王心一弹劾的事闹到举朝震惊,还直接引发了阉党和东林的恶斗……这样的一个人,坐拥百万身家,手握强大的实力,年龄居然是刚过二十?
“卿的本事,当真了得。”过了半天,天启才感慨由之地说道。
张瀚道:“皇上夸赞臣不敢当,朝官中十几岁中进士的才是真有本事,臣这样,蒙父祖余荫,掌事时已经有个商行,数万两的股本,臣只是抓着商机,这才将商行做大,又因为以团练立下军功,被保举为武职官,臣的本事,其实有限的很。”
天启微微一笑,刚想说话,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他道:“你带了从进宫吗?”
张瀚道:“是有两人随臣一起进宫。”
天启对左手边的一个太监道:“人家带了随员,过午不食定然饿的慌,你送个食盒过去。”
天子以皇后手制的饭菜赐与,张瀚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可能在这个时代的臣子会觉得是莫大的荣光,对张瀚来说,皇帝或是皇后在他眼中并无大大区别,最少在他眼里,这些人并没有神性的加成。
倒是天启这时的表现,令得他心中生出一种异样之感。
当今皇帝的秉性算是厚道了,张瀚也只能这般想。
由于任用魏忠贤,天启在后世的名声极差,其实以局中人的眼光来看,天启不仅强于乃弟崇祯,也比其祖父万历要强出不少,可惜天不假年,也算是一种历史的偶然,如果天启不死,崇祯就藩,可能历史的走向又是另外一种样子了。
“朝廷如今最要紧的还是东事,”天启皇帝的御案前摆放着一摞奏折,皇帝拿起一折,脸上露出微笑来:“辽东经略孙承宗奏报,卿之商行分号在广宁十三山备有大量粮食并军械,山中暂无缺粮之忧,十万军民赖以得活,和裕升分号其功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