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没有一处是舒服的。

他手臂伸长，在床头柜上摸索着手机，想来他也只有一个人可以联系。

程诺于他其实算不上特别的熟悉，但此时此刻他也不过只有这么一个人可以求救而已。

他拿着手机划拉了两下，把电话号码拨了出去，电话接通的那瞬间，顾清枫才惊觉自己打错了，因为手机页面显示的是程锦年的名字。

他吓得接着就把电话挂断了，这会儿被这么一吓，顾清枫脑子清醒了不少，这次是看清楚才拨出去的。

程诺应该是在忙，手机铃声响了好半天才被人给接起。

程诺温柔的声音从那边响起，“清枫，怎么了？”

“我好像发烧了。”

顾清枫的声音听上去就有些沙哑，而且鼻音很重，程诺在那边愣了一下，才道，“怎么突然发烧了？你在家等我，我去接你来医院。”

电话挂断之后，顾清枫靠在床上愣愣的出神，才刚麻烦程诺一个多星期，好不容易出院了，这会儿又开始麻烦他，顾清枫真的不知道该说自己什么好。

等待的功夫，大概是真的太难受了，顾清枫脑袋昏昏的又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到房间的门被打开了，他刚要睁开眼，一杯冰冷的水突然从头顶浇了下来。

顾清枫身体抖了抖睁开双眼，就对上了坐在轮椅上的顾清城。

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发烧烧糊涂了，只是梦中的顾清城在欺负他。

但顾清城一巴掌甩在他脸上的时候，他清晰的感觉到这疼痛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