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律铭把果酱瓶子递了过去,“我家阿姨自己做的梅子酱,很好吃。”

冉秋晨抹了点酱,把饼往嘴里一送,笑,滋味确实美妙。和他此刻的心情有得一拼。

前一晚,他在黑暗中撸猫,不知怎么就想看看费律铭在做什么。外面走廊漆黑,只有一道光从对面的门缝里射出来。

冉秋晨蹑手蹑脚走到费律铭门口,轻轻敲了敲无人应答,可屋子里分明有一些细微的响动。

于是,他鼓足勇气推开了门。那一刻,他不知道哪里的冲动,周身的细胞都在渴望着费律铭的温暖。

或许是夜的缘故,他竟然着了魔一样地想,先不管是谁喜欢谁,两个成年人在一起,又对彼此的身体有好感,先慰籍了再说。

可推开门的那一刹那,他看到费律铭端坐在电钢琴前,耳朵上戴着耳麦,一双手在键盘上飞舞着,光看背影就觉得对方一定特别享受。

那个场景让冉秋晨稍稍理智了一些。从被某人深爱着的幻觉里缓过点神。

于是,他退缩了,回到自己的房间,轻轻关上门。

追求邵晓明的失败经验,教会冉秋晨一个道理,他差一点都要忘记了。

感情不会无缘无故在没有回应的情况下一味地付出。如果坚持,待最初的激情消退之后,大概率只会剩下不服输的倔强与自以为是的执着。

那已经不是爱,也不是喜欢,而是自己不肯放下自己。

费律铭会如他所言地喜欢自己这么多年吗?或许会,冉秋晨永远相信世间有如此极致的爱,如果恰好对象是自己,他也会觉得非常幸运。

可他也清楚地明白,更大的可能性是费律铭只是在坚持着一项不肯认输的自我折磨罢了,宛如当年的自己。

所以,他斟酌良久,给费律铭发过去那么一条信息。

他想,不管对方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是爱还是不爱,都应该再冷却一下,不要在冲动的荷尔蒙支配下做出承诺与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