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索性一甩手,逃跑似地绕开水泥墩,留费律铭一个人在天台。

事后,费律铭很懊悔自己竟然在工作期间情难自已地说了那些,想对冉秋晨道歉,却又觉得自己根本没错。

晚上回房后,手机在手里握得发烫,如果愿意他甚至可以打开房门去砸对面的门。可费律铭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耽误整个剧组的拍摄。不能再让冉秋晨受到任何的刺激。不能再放纵自己去幻想些有的没的。

费律铭这么告诫自己,裹紧被子。可他越是这样,身体就越是像着了火一样的难熬。

思念着冉秋晨的日夜,那些举着少年时两人凑巧的合照自|渎的夜晚,那些抓心挠肝的冲动,以及因为工作之便而得到的激烈亲吻……

所有一切根本无法让费律铭安静下来,火灼烧着他的身体和心,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要疯。

对面的冉秋晨并没有因为逃离而躲开心里上的不安。他长这么大不是没被人表白过,比这更突兀的也不是没有。但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让他心神不宁。

他又想知道费律铭现在在做着什么想着什么,又猜测对方会对自己的逃避有什么看法。唯独不愿意碰触的就是自己对费律铭的感觉。

那是费律铭啊?!他曾在漫长的少年时代都拿那个人当自己的情敌。而他现在突然说一直喜欢的人从来都是自己。

虽然论品貌、论学识、论家世费律铭无不优秀,但还是无法把自己与那个人联想到一起。

甚至,一想到他们还有受到法律保护的婚姻关系,就更是觉得心慌得厉害。曾经戴过一阵子婚戒的左手无名指隐隐发痛,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地箍着。

冉秋晨一夜未眠,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到天亮。当沉下去的日头从窗口冒出来的瞬间,冉秋晨惧怕地浑身打了个哆嗦。

六点一刻,小李敲响了对面的门。才响了一声费律铭就开了门,冉秋晨猜测对方大概也没休息好。

电影不知不觉接近尾声,最后一天的杀青戏是两个人谁都逃不掉的!

冉秋晨鼓足勇气起床换衣服,打开房门前祈祷千万不要碰上费律铭以免尴尬。他一个人早早去片场,一边看工作人员布置现场一边佯装看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