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顾念寒是睡饱了,但还是有些发蒙。
裴鹤之洗漱完走出来,就见顾念寒正抱着双腿,坐在沙发上盯着一束百合发呆。
裴鹤之坐在他身边,胳膊一伸,就将顾念寒搂入自己的怀里:“你在想什么?”
顾念寒的目光这才从那盆花上移开,他望向裴鹤之,又转开视线:“也没什么,就是想到了第一次跟你见面那会儿。”
对于顾念寒来说,跟裴鹤之同住一个屋檐下实在不是什么多好的体验。
裴鹤之很厚脸皮地凑上去:“当时你怎么想?”
顾念寒叹气道:“说实话,糟透了。”
裴鹤之这个人像是一把锋利的铁钳,硬生生地将自己上的锁拧穿,然后不顾一切地闯入进来,连留给自己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自己是什么时候对他动心的呢?
顾念寒说不上来。
是对方给自己挡住灯牌的那一瞬间,还是在对方拥着自己站在甲板上时,抑或是更早。
现在追究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当时对你太凶,吓到你真的很抱歉,但我见到你真的很难控制。”裴鹤之真心实意地说,“更何况你完全没有一点想要跟我愉快交流的打算。”
顾念寒不禁发笑:“什么叫做‘愉快’交流?”
曾经的自己分明就是不想跟裴鹤之交流。
他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冰冷消融,显得乖巧又温柔。